所以晏疏并不怪萧亓的自作主张,若非自己的不甘愿,萧亓便也没有机会做以后种种,非要说的话,反倒是晏疏困住了萧亓,而且一困就是百年。王鹿现如今虽受到身体限制,但也不至于站等着被擒,趁着说话的空档又不知藏到了哪里。山里秽玡太多了,又有树木遮挡,如今雾气再起却是成了血污,枯草纵横的山上尽是鲜红,草浪翻滚犹豫岩浆,视野所及唯余红色,修罗地狱不过如此。灵蝶看似脆弱,可在如此庞大的数量下,竟是掀起了飓风,卷得砂石滚滚,迷了秽玡眼睛的同时,又无孔不入地楔进了他们的脑袋,在其中释放膨胀,在怪物爆裂的间一道道黑气逐渐升腾到半空中,绕着那节指骨越来越大。晏疏的手掌还在流着血,然而每一滴血落到半空中都会化成无数灵蝶,下一刻珠串断裂,近乎透明的珠子在空中短暂的停留后突然飞翔悬浮于半空的黑球中。王鹿已经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晏疏却没有急着去追,而是慢慢蹲下身,捡起了落在地上那条原本挂在珠串上的流苏,起身时身体控制不住地轻微晃动了一下。晏疏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将流苏妥帖地揣进了怀里,对着身前不远处嘶吼着想要近身的秽玡道:“若依着我从前的性子,早在你出现的瞬间,你就应该已经去另一边与管奚言话了,你知道我为何有闲情雅致听你废话吗?”晏疏眼尾带笑,缓步上前,每一步都带起风沙,一样看去竟分不出谁才是恶人。他手指转动,一颗珠子跳了出来,是先前珠串上的,不知何时留了一颗,微弱的光线隐隐变换,乍一看像软的。之所以要听王鹿的废话,不过是因为晏疏想知道整个事情到底有多少人主导,又付出了多少代价。如今代价高悬,晏疏在清账。数到剑气自血雾中来,晏疏稍一偏头躲过。身后怀抱粗的大树应声到底,晏疏头也不回地看着前方。“莫要嚣张,如今没有管奚相助,没有常仲加持,你一个人如何应对的了此番情形,你以为现如今还是百年前,你还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离宿仙尊吗?怕不是要落的一个更为惨烈的下场。”声音来自四面八方,似乎很近又好似很远。灵蝶数量到底有限,晏疏的血也支撑不了,不多时终于有秽玡到了跟前,只听身后那小弟子喊了一句“小心”,晏疏侧身躲闪,一只手擦肩而过。晏疏反手抓住对方手腕向后一拧,另一只手攀上脖颈,“咔嚓”一声,片刻间秽玡已经软在了地上。晏疏手指微动,近旁的雪立刻顿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化成无数尖锐的冰晶,眨眼间穿进了雾里。不远处的蓝曲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还不等他反应仙尊已经拎起了他的脖子闪身进了林间。身旁不是有咆哮上来的秽玡,吓得蓝曲心惊胆战,他刚要扑腾回击仙尊已经先一步干净利落解决了。提起的心逐渐放了下一星半点,他终于有闲心看一些旁的,也在这时发现仙尊的手上横着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仙尊你的伤。”晏疏歪头看了眼小孩,手握成拳,没为此多解释,“方才王鹿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若是想走……”“仙尊我不走,我带你出去。”蓝曲赶忙表明立场,“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这其中必然有误会,仙门不可能将您独自一人置身险境,更何况还有您的苍芪呢,解掌门也不会放人其他人乱来。”蓝曲也不知道自己是想为仙门说话,还是想安慰仙尊,说到后来自己都觉得不可靠——若是苍芪真的阻止,这归远山外的屏障如何落得下来,如今这偌大的归远山里又何至于一个活人都瞧不见。感受着小弟子的善意,晏疏没忍住笑出声,于心不忍心地说:“我其实是想说,便是你想出去,我也不会放你走。”蓝曲的表情有一瞬间凝滞。晏疏没再管他,忽而停下脚步,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将蓝曲丢掉。荒凉的林子似乎只是归远山上随便一处,蓝曲看不出什么不对,然而离宿仙尊却好像对此处了如指掌,于虚空中一抓,半个身影赫然出现——是单禾,不,现在可以叫蕴藉仙尊了。蕴藉仙尊脸上的惊恐实在是明显,便是蓝曲都能看个一清二楚,随即听见王鹿惊叫:“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晏疏随手一只上方。黑气包裹的球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悬于二人上方。王鹿看见那东西后,脸上惊恐更甚,是蓝曲看不懂的表情。王鹿似乎忽然明白了,一脸难以置信:“晏尘归!你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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