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亓的盘算虽好,然而马匹还没跑多远就遇到了拦路虎。他昨日和晏疏一起时,身上不小心沾了秽岈的血,只有一丁点,以防万一,他早间还换了一身衣衫,不成想谨慎成这样,还是被路过的几个仙门的人抓个正着。那些人没说多余,似乎是身上的法器有了反应,不由分说地捆了他。萧亓在看见一行人前眼皮倏地一跳,下意识将落在肩膀上的蝴蝶藏进了怀里,对方抓了下他的肩膀,探出他并非修行之人,且体弱好控制,所以并没有搜身,只是不屑地随意捆了麻绳,之后就带回了邹宅,又扔到先前那个柴房里。柴房破败不堪,屋里乱七八糟都是他们前一天晚上折腾出的结果,只有柴房的门换了新,几个仙师在门口设了禁制,临走前对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笑得不怀好意。萧亓嘴里被塞了块布,从他衣服上撕下来的,好好的一件衣服就这么废了。他蜷缩着身体躺在杂草上,周围全是甜臭味——来自秽岈的味道,邹大公子不知被安置到了哪里,天还没黑,萧亓知道自己暂时没危险。待人离开,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脚步渐远,萧亓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然而那些人是练过的,捆人很有技术,手脚被麻绳绑在身后,手腕脚踝被磨出了血丝,绳子都没见松。萧亓叹了口气。挣动间松了衣襟,藏在其中的蝴蝶翩翩而出。萧亓眼睛倏地睁大,眼看着蝴蝶绕着他转了几圈,可惜嘴里被塞着什么都说不住,呜呜了几声也没能成功跟蝴蝶沟通——言语都未必能沟通,更何况这种靠意识的交流。很快外面再次传来脚步声,萧亓又开始猛地动了起来,他想去触碰蝴蝶,可蝴蝶一直在他不远不近的地方既不离开也不靠近,绕着圈也不嫌头晕。门锁卡拉一声,萧亓急得头顶冒汗,门被推开的瞬间,那蝴蝶好巧不巧正好飞到他脑后,萧亓猛地往后一趟,蝴蝶被他压住了。来人听见他的动静也不恼,其中一个年岁看起来很大的男人,一身华服挺着肚子挪到萧亓面前,垂眼瞧着:“就是这个小孩儿?昨天抓来时总觉得是条生命,没人忍心来看看,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分。”那人笑得一脸慈祥。“正是此子,他身上有区别于他人的气味,如今不知用了何法将气味压了下去,好在我等身上的法器,否则差点就真的被他逃了去。”门口站着的一个纯白衣衫的人冷声说,看向萧亓的时候像是看猎物一般,全然不似看活人。邹老爷“嗯”了一声,说:“多谢几位仙师出手相助,不然犬子可能就过不了这次劫难了,在下备了薄酒,且准备了许多香火钱,还望几位仙师不要嫌弃。”那年轻人挥了挥手:“香火钱就免了,我等只是出行办事,路过此处,邹善人功德圆满,实该有此福报。我等已经在此处落了限制,入夜让贵公子前来即可。”说完事情,邹老爷最后又看了萧亓一眼,依旧是眯着眼睛一脸笑意,不愧顶着善人的名号。萧亓躺在草上一动不动,就好像被吓傻了一般,那些人未曾多虑,毕竟一个少年人经历这些吓傻了才是应当的,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算他能心智强大了。门再次落了锁,外面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想必是仙师的限制让此处成了处于世内又隔绝于世外之地,不怕萧亓会跑。待一切再次归于安静,萧亓艰难地支撑起身子,留出个空隙想要让蝴蝶出来,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他心下一沉:这蝴蝶不会被他压死了吧,普通蝴蝶也就罢了,魂元凝成的兽也会被压死吗?晏疏的元灵怎会如此脆弱?寻常人认不得这蝴蝶,萧亓认得,即便他看上去只是个根骨很差,不会有任何仙缘的少年。蝴蝶许久没有反映,萧亓顾不得自己如今处境,虫子似的用力蠕动着,脖子上的绳子几乎嵌进肉里,鲜血顺流而下,可他却好似无知无觉。沙沙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充斥着小小的柴房,萧亓好不容易挪开了一点,费尽扭头时,门外突然有了动静。柴房新换上的门颤颤巍巍、吱扭扭地晃荡开,扑簌簌落了一地残渣。屋外漆黑一片,隔着几道高墙,隐约看见远处被灯笼映红的天,想来那边应该是热闹的。萧亓整个人狼狈狼狈不已,身上杂草泥土占了一堆,廉价的衣服破破烂烂,差个破碗就能上街乞讨要饭。他浑身警惕地弓着,额头脖颈上青筋暴起,努力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然而眼睛里似乎进了灰尘,模模糊糊只能看出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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