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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ldo;之后，据说学徒八兵卫几乎每晚都到土仓房。男人也每晚都挂在墙上，每次都面带笑容，而且也每次都说&lso;晚安。这儿已经客满了&rso;。八兵卫掌柜逐渐不害怕了。因为他跟那个男人谈过话之后，知道那个男人和下女阿道‐样，会教他许多事;下女们的事、厨房的事、掌柜当天的心情、某个客人送来豆沙包，运气好的话也许可以吃到……大致是这种事。那个男人总是知道很多事。&rdo;

舍松战战兢兢地问，‐开始还发不出声音。&ldo;结果学徒八兵卫就不想死了吗?&rdo;

大老板用力地点头，&ldo;他不想死了，不仅这样，也不再最以前那样觉得工作很辛苦。接着，他开始相信那个男人的话，认为土仓房的上吊男人真的是神，是佣工神。&rdo;

如此这般，除夕夜到了，接着是元旦。夜里，学徒八兵卫又偷偷到土仓房。

男人依旧在里面。

&ldo;他向那个上吊神说，今天是元旦，要不要供奉什么东西。&lso;如果给我一杯酒，我会很感激。&rso;于是八兵卫潜入厨房，设法拿到酒，再送到男人那儿。男人非常高兴地道道谢。过了‐会儿，兴致高昂地唱起歌来。&rdo;

&ldo;唱歌?&rdo;

&ldo;他用脚踢着土仓房墙壁打拍子。&rdo;

据说，成为掌柜的八兵卫，对着当时还是学徒的大老板，唱起上吊神唱的歌。

&ldo;听说是很久以前的谣曲。&rdo;

人口贩子船　于海面划行

反正迟早被卖

至少静静划　船夫先生啊

大老板学那个腔调慢慢地唱给舍松听。

&ldo;掌柜八兵卫说，他一直忘不了这首歌。那是听起来非常悲伤的歌。&rdo;

之后，学徒八兵卫依旧时常到土仓房，而且，在上吊神的鼓励下，逐渐学会了分内的工作，渐渐习惯了铺子的生活，也习惯了严苛的学徒生活。

&ldo;大约过了半年。学徒八卫底下进来更小的学徒。八兵卫摇身一变为必须照顾那不到十岁的孩子，立场跟以前不同了。在这种忙碌的日子里，到土仓房的次数逐渐变成每隔一天、每隔两天。有一天，他发现已经有十天没到土仓房了，半夜偷偷钻出被窝，去了土仓房……&rdo;

舍松往前挪了‐步问道：&ldo;然后呢?&rdo;

大老板徐徐地说：&ldo;上吊男人已经不在那里，听说不见了。&rdo;

学徒八兵卫寂寞地哭了‐‐大老板继续说道。

&ldo;不过啊，听说他告诉自己，我背后有上吊神，有佣工神，所以不是孤单一个人，只要认真做事，上吊神‐定会守护自己。&rdo;

多亏忍耐，学徒八兵卫在三十岁前成为伙计，之后也一直认真工作，最后终于成为掌柜。

&ldo;这幅画……&rdo;大老板摸着挂轴，&ldo;正是八兵卫成为掌柜时所画的那个上吊神。他不是很会画画，但努力画好了之后，他自己也认为画得很好。而且八兵卫掌柜一真很珍惜这幅画。然后，跟你一样。我因耐不住寂寞和辛苦，逃回家又被带回来之后，他让我看这幅画，并告诉我这件事。&rdo;

虽然大老板终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上吊神，但是，这件事，以及告诉他这件事的掌柜八兵卫，一直是他在井原屋待下来的精神支柱。

&ldo;八兵卫掌柜说，任何铺子的土仓房里的壁钩上都挂着‐位佣工神。只要继续忍耐，一定会有好事降临。明明是神，却那样吊着脖子，是想亲身体会佣工的辛苦，而之所以出现在土仓房，是因为他是为最底层的人而存在的神，所以没有其他地方可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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