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王氏拿走那封信后,沈橙年再未听说过燕清的消息,身边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避免有关燕清的一切,沈橙年自己当然不会主动提起。自穿越来小半个月后,沈橙年脖子上骇人的青紫色勒痕终于消失不见,万幸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只到底是受过伤的地方,那处皮肤比起别处来要敏感的多,每次沐浴完余氏给她身上抹各种脂膏香露时碰到那里,沈橙年总会不自禁的抖一下。也是来了古代,沈橙年才知道原来古代贵族女子在护肤上如此繁琐。每次沐浴过后,有一个专门调理身子的陈嬷嬷会来给她做一次从头到脚的全身按摩,头发、脸部、身体、私处、脚等几个部位分别用不同的香露精油,有些地方甚至不只用一种精油,其过程之繁琐,需要陈嬷嬷、余氏并两个大丫鬟忙碌一个多时辰才算完。沈橙年一开始并不习惯,但为了不被发现这具身体已换了灵魂,只能硬着头皮硬抗.第一次被四五个人围观洗澡还要在她身上动手动脚,沈橙年还有些放不开,等享受过一次全套护理后,沈橙年只想说——真香,这可比现代时候十几万一次的私人护理舒服多了。这日午后,沈橙年正坐在花厅里晾头发,因沈橙年的头发又厚又长,余氏担心晚上洗了不好干,于是等到下午阳光明媚的时候先伺候了沈橙年洗头发,身体护理等晚间再进行。沈橙年正与身边人聊天,一个穿绿色比甲的小丫鬟走进来轻声禀告:“小姐,四公子来了。”来人却是沈橙年一母同胞的嫡亲幼弟,府上四公子沈文博。“博哥儿来了?快进来。”话音刚落,花厅里走进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一身宝蓝色团福字纹袍子,头戴一顶莲花金冠,白玉一样的脸上一双含情的凤眼,小小年纪却是生的精致可爱,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沈橙年。“给姐姐请安,姐姐今日可好些了?”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小少年,一本正经的行礼问安,眼中满含对姐姐的关心,沈橙年心中热热的,拉过弟弟坐在她身边,摸摸他的头笑着回答:“谢谢博哥儿关心,姐姐已经没事了,现如今身强体壮,可以出去绕淮清河三圈呢!”“姐姐莫要贪玩,如今你身子才好,还需要再修养一段时间才可以出去玩,姐姐且再等等,等天气再暖和些了我带姐姐出去踏青放纸鸢。”博哥儿小大人一样的话一出口,却是引来一屋子的笑声,直笑的博哥儿耳朵都红了,沈橙年才搂着他亲了一口,笑着回应:“好,那姐姐就等着博哥儿带姐姐出去玩儿了。”说来沈橙年的性子并不是个好接近的,前世的生长环境让她与人相处时总有几分疏离。但来到这里不过小一月的功夫,却与王氏博哥儿等人相处融洽,倒真像是一家人了。这其中纵然有沈橙年不敢表现太过引人怀疑主动亲近的原因,也是王氏和博哥儿实在对沈橙年用心至极。自沈橙年穿越过来,头几天还在危险期,王氏几乎不眠不休的守在她的床前。每次她因为疼痛醒来的时候,总能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是王氏搂着她,像对小儿一样轻拍她的背,抚摸她的头发,亲吻她的额头,絮絮低语安抚她的情绪。每每疼醒,王氏从不教她一个人,漫漫长夜,这个瘦弱的女人就这样抱着她片刻不曾放下,等到沈橙年情况稳定,王氏有好几天胳膊都疼的抬不起来。王氏却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还是沈橙年发现不对王氏才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博哥儿,别看今年才六岁,却成熟的像个小大人。沈橙年养病的这些时日,博哥儿每日都来看望她,怕她无聊,还拿着从沈橙年书房里找来的游记要读给她听。刚开始尚有很多不认识的字,看沈橙年给他解释的辛苦,博哥儿就每日提前预习第二天要读的内容。小小的人儿,才开蒙一年,不知私下里下了多少的苦功夫,等到她痊愈时,竟真的可以顺畅的念下一整篇游记,足见用心。感受着王氏和博哥儿无私的爱,沈橙年几乎是震惊的,她从不知道原来亲情是这样的。那一个个喉咙火烧火燎的夜晚,沈橙年在王氏怀中,听着博哥儿断断续续的读着游记,现代那个漂泊无依的沈橙年,一点点融入这个安国公府沈橙年的身体里。——————————————————————————————————————正与博哥儿说着话,小丫鬟进来禀告,寿安堂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桃枝来了。满室笑语顿时停住。沈橙年缓缓放开博哥儿,烟照快速过来为她打理了一下刚才打闹时揉皱的衣服,晴空三两下用给她挽了个垂鬟分肖髻,头上简单戴了两只簪子,这便收拾好了。而博哥儿此时也由余氏伺候着整理了衣裳乖巧坐在一旁。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请。”“给五小姐请安,给四公子请安,”一个粉衣丫鬟走上前来,轻轻一福:“老夫人听说五小姐大安,心中高兴地什么似得,直说菩萨保佑,不枉她这些日子日日在佛前祈祷。又说久不见五小姐,不知五小姐有没有空去见见她老人家,以安老夫人一片慈心。”说完便安静立在一旁,不再言语。沈橙年眼神一冷,这寿安堂的人可真是够不喜欢槿华院的。自原主上吊被救下以来,即使是原主那不甚亲厚的父亲也在第一日亲来看望过一回,此后三不五时差人问候过。而这位祖母,却从头到尾不曾出现过,只差身边的丫鬟过来看过几回。若说老夫人年岁大了不好挪动也就罢了,偏偏这安国公府太夫人今年不过五十出头,一向身体硬朗,往年春日踏青也是能面不改色走完全程的人物。如今嫡亲的孙女危在旦夕,老妇人却走不过这小小的国公府邸来看上一眼,真真是将对沈橙年的不喜摆在了明面上。如今沈橙年不过将将痊愈,院子里的药味还没散干净呢,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就来说了这么一句。这话里,一是说老夫人慈爱,虽不曾亲至看望,却也日日在佛前为孙女的病情祈祷,是为一片慈爱之心;二说沈橙年这个孙女,病情大好却不主动前去问安,还要老夫人差人来问,有无空闲前去探望,任谁听了不得说一声好一个不孝的孙女!怪不得原主一个生性柔弱甚至有些自卑的小姑娘,在外的名声却是目中无人冷傲不逊,这亲祖母上阵说坏话,谁还会反驳不成?“却是我的不是了,”沈橙年起身对着寿安堂的方向遥遥一拜,身子轻晃两下,唬的烟照晴空连忙上前搀扶着她复又坐回去,沈橙年轻喘着顺了两口气,对着桃枝道:“我自此番病过,总是有些体虚气短,虽说如今不需再如前日般日日吃药,但稍一动作就会头晕眼花,如今真真成了个病秧子。”桃枝抬眼看了沈橙年一眼,见她果真面色惨白额间带汗,便又垂下头去。沈橙年笑了笑,轻声道:“这些时日以来,我病重难起,日日听着娘亲幼弟在我耳边要我振作,这眼看着走到了鬼门关生生又把我拉了回来,原以为是爱女之心感动了菩萨,不想祖母竟也为我日日操心,实是孙女不孝。”这话一出,桃枝面上一僵。这满府里谁不知道,自五小姐“病重”以来,国公夫人日日守在爱女床前,衣不解带照看了三日,终于将五小姐拉出了鬼门关。而这老夫人从始至终没去看过也就罢了,还在五小姐病重之时带着四小姐入过一次宫,其间意味谁人不知,如今沈橙年将她病愈的原因扯到老夫人身上,她敢说,老夫人敢应吗?沈橙年不等桃枝说话,抢先开口道:“如今我能起得来床了,又怎会不想先去见见祖母她老人家,感谢她为我这个不孝的孙女日夜操心。只是我此番病重,苦药汤子灌了小半月,身上总是带这些药味,却不好带到祖母她老人家面前,只好先沐浴更衣,如今我这头发还是湿的,只等收拾好明日才好向她老人家请罪,不知桃枝姐姐意下如何?”桃枝能如何,五小姐不带着药味到祖母身前,也是怕引得老夫人不喜,为此提前沐浴更衣也是人之常情,说破天去也是五小姐孝心有嘉,若是今日强要她湿着头发去给老夫人请安,这传出去可不好听。“一切但凭五小姐安排。”往日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懦弱的五小姐竟也会有如此心计?送走桃枝,博哥儿一脸惊奇的看着沈橙年:“姐姐如今,和往日大不相同了。”这话说得沈橙年心中一跳,她自知自己与原主的性情不说差了十万八千里,那也是毫不相干。虽说如今她也在尽量扮演一个安静懦弱的小女孩,但骨子里的东西是改不了的,终有一日会被王氏等人发现不同,不想竟是博哥儿一个幼童先说出了口。“我这回自缢,于昏昏沉沉中总能听到些外界声音,娘亲日日在我床前哭诉,直说对我不住,言说只要我活过来,她什么都依我。我那时心中苦涩,只想叫她别哭,只怕若我没了,娘亲和你会伤心伤身,而我往日所求的那些,父亲的疼爱祖母的看重,还有这公府小姐的体面,竟是毫无留恋。”沈橙年说着,用锦帕擦去博哥儿脸上听到此话流下的眼泪,一字一句道:“我这番鬼门关里走了一道,方明了往日竟是我自己看不穿,才平添那许多的不如意,而今我终于想明白了,不去纠结那些本不属于我的东西。少了那许多顾忌,竟觉得整个人都松快起来,再听到那些刺耳之言,竟是一句也不想忍受,可是吓到了你?”这话一出,却让满屋子里的人都笑出了声,既为沈橙年那调皮的话语,也为她话中那释然洒脱之意。“姐姐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博哥儿拉着沈橙年的手,极其认真的承诺道:“姐姐不需羡慕他人,我长大了,也会保护姐姐的,姐姐想要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悉数捧在姐姐面前,让那些人再也不能看轻姐姐!”“有你这句话,姐姐就什么也不怕了,博哥儿放心,姐姐一定能过好的。”沈橙年将博哥儿拥入怀中,视线与匆匆赶来立在门边的王氏相对,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来:“沈橙年,定能顺心如意,一生圆满的。”喜欢谋夺帝心()谋夺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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