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漆月问道：&ldo;你要做什么？&rdo;

顾景吟道：&ldo;替他解毒。

我不能看他这个样子，我受不了。

&rdo;

苏漆月道：&ldo;他当年将一棵霓裳糙从南疆带到你身边，用了四年之久。

你又打算用多久，去寻得另一棵霓裳糙？&rdo;

顾景吟道：&ldo;多久都无所谓。

&rdo;

苏漆月道：&ldo;你若不想看他受苦，可以用些其他温和的疗法，这世上能缓解妖毒的糙药多得是。

&rdo;

顾景吟道：&ldo;不是缓解，我要让他彻底好起来。

&rdo;

苏漆月听完闭口不言，半晌，才道：&ldo;霓裳糙的确是根治的唯一办法，但我想说的是，它的功效是：可引妖毒，将毒从一人体内渡出，引入另一活体内。

&rdo;

&ldo;所以你懂我的话了吗，任何一个活物都可以做这个渡出妖毒的容器，他完全没有必要将毒引到自己体内，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rdo;苏漆月低着头，微微搅动着杯中的茶叶，兀自向下说，&ldo;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这么久了他都没说为自己找个解毒的方子，可见他并不想解这毒。

&rdo;

苏漆月抬起头来：&ldo;这份苦他甘之如饴。

他觉得自己来承受是正确的、甚至是享受的。

顾掌门，我问你，你当年中了这毒，是不是和他有关？&rdo;

顾景吟心口一紧，脑中猛然一片空白。

当年？

顾景吟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关于那件事的始末，可那个当年，早已在记忆中模糊不堪。

自己中了妖毒，好像的确是因为受了瘴气的干扰，心中太过小心他的安危，才会失了神。

但是这个罪过，无论如何来算，都不能算在他的头上。

&ldo;我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中的毒，但却真的和他无关，是我自己一时疏忽……&rdo;顾景吟道。

&ldo;你觉得和他无关，可他却不一定这样认为。

他认为护你平安是他的责任，可事实是他不仅没能让你安然无恙，还让你分神分心，乃至被伤。

他会如何想？&rdo;苏漆月问道。

顾景吟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出话。

苏漆月也不再喋喋不休，跟着他一起安静了半晌。

门外浅浅的日光一寸寸向屋内移动，天边已然泛起了温暖的颜色，几声鸟鸣婉转。

&ldo;天要亮了。

&rdo;苏漆月对他说。

顾景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是他还是没有起身。

苏漆月站了起来：&ldo;我告诉你如何解毒。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