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或许我非死在这人手中不可吧。”他暗自这样想着。脚步声又近了一些,他骤然发觉这声响不大像之前那个人,反倒像是位女子。极轻,可也极快。“吱呀——”门开了,带着刺眼的金色阳光,亮得习惯了黑暗的他睁不开眼。半晌后他才看清来人,他想得不错,确实是名女子。“你是谁?”他眼中顿时有光芒闪烁,须臾之后又暗了下去,冷声问道,“你也是来打我的么?”苏其央被问得莫名其妙,出于安慰这位小男孩的心意,她微微一笑,柔声说:“小弟弟不要怕,我不会打你的。”这名小男童的伤势很重,苏其央有些为难,看着他的遍体鳞伤,不知该怎么带他出去。想了许久后,她决定伸手去抱他。“别动我,我自己能走。”男孩咬着牙,勉力撑着墙面站了起来。苏其央只好尴尬地收回双手,问他:“适才是谁打的你?”“你问了又能如何?”男孩背靠着墙,他的背上也是触目惊心的伤痕累累,此刻挨着墙,火辣辣地疼。可要强的他又不愿被别人发现,逞能地没有表现出来。“我我可以”苏其央发现她自己也回答不上来。她并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一听见有人在挨打就立刻飞奔了过来。这时,苏其央听到屋外面又发出了声响。男孩也听见了,嗤笑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谁打的我么?你很快就能知道了。”“你是谁?”进来的这男人五大三粗,手中的长鞭上带着斑驳血迹。苏其央皱起眉来,呵斥他:“你又是谁?竟敢私自虐待孩童,也不怕我去告官?”“笑话,我打我花钱买来的奴隶,与你何干?姑娘管得还挺多,也不怕引火烧身?”这名粗汉根本没把苏其央这等女流放在眼里。“奴隶?”苏其央凝目注视此人,“我朝新立的法例条文上,可是黑纸白字地写着禁绝私属奴隶,更何况这孩子的年纪这般小,你分明是近日里才买来的。知法犯法,又该当何罪?”粗汉听了这番话,哈哈一笑,道:“你一个女的在此处和我扯什么法例条文?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我?他父母将他卖给我,这是你情我愿,又不是我抢来的。我劝你现在赶紧走,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你快走吧。”男孩怕这位粗汉真的对苏其央动手动脚,也催促她离开。苏其央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快速从背后取下怀春剑,并不解封上头的布条,只是用它去砸粗汉的手。粗汉吃痛得大叫起来,手中的长鞭也因为失力掉在地上。苏其央又抬手将被麻布包裹严实且笨重的剑身往粗汉的喉咙处送去,又在毫厘处停了下来。可这位粗汉心中明镜似的:若苏其央是按照方才打在他手上的力度,他的喉咙定会被震碎。“你不若再说一遍?你想对我怎样的不客气?”苏其央仰起头,面色高傲地问道。这一连串的动作被苏其央做得极快也极为流利,舞剑时带起来的风刃更是极响。粗汉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反应过来苏其央是个不好惹的,连忙跪下求饶:“姑奶奶,手下留情。您大发慈悲,你若是想要这个孩子,我送给你便是。”“荒唐!人命岂是让你来送的?”苏其央蹙眉,“你是花多少钱买来的,我照价赔给你。”这时呆呆站在一旁许久的男孩出声,语露嘲讽:“人命不是让他来送的,便是让你来买的?”苏其央被质问得哑然,悻悻地摇了摇头:“对不住,方才是我失言了。”“姑娘,鄙人多嘴一句,你今日能从我手中救下这一个,难道就能救下这天下千千万个落入虎口中的孩童么?”跪着的粗汉在二人离开前冒然开口,“从善如登,我劝姑娘还是好好想想,做善事与做傻事可是有分别的。”苏其央想起不久前见到的那位老妪和妇人,好像也曾听得那位夫人说过这样一句:“城中生活拮据者多了去了,姑娘是接济不过来的。”这天下深陷苦难之人何其多,她能救一个是一个,又有何不可呢?“若是傻事,我会做。若是善事,我更会做。”苏其央嘴硬道,不愿听他不足为训的歪理邪说。粗汉不由得苦笑:“想必姑娘此生定然是个没吃过苦的,只怕这一路以来顺风顺水,这才会不识民间疾苦。”苏其央怕再多说几句,会被这人的歪理动摇,示意身旁的男孩跟上她后,便快步离去。只是左脚跨出门槛时,她忍不住地询问自己:这一路当真没吃过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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