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沾染指尖,再往下连手腕都伸进,活跃跳动的心脏泵压血液,旺盛生命力集中于掌心。相貌清隽的男人面上无悲无喜,他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冷酷的实验,曾让孕妇九次流产的诅咒师将手探进你的胸膛,用力一握,粘稠血肉咕叽作响。山洞里回荡沉闷的爆裂声。不能触碰头颅,却可以拧碎心脏吗?他冷静思考,甩了甩血淋淋的手。屡次制止羂索触碰你额头的黑雾自腰部分出一缕,颤颤巍巍抵达洞穿的胸口,在诅咒师饶有兴趣的注视下再次上演人类奇迹,破碎肉块飞速愈合,灌风的窟窿也被填满。只要【你】的意志不被改变,其余□□上的疼痛残缺都是可以纵容的吗?“不错。”男人喉结微微一动,赞叹之词从中溢出,应该吟唱和歌的唇轻启,“真是可怜的家伙。”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千年前与无数咒术师——甚至包括两面宿傩签订过咒缚的羂索,更清楚这玩意存在的痕迹。在调查这一代六眼时看见你的存在,又在发觉你身上的古怪爱意后将宿傩的手指放进那个天与咒缚家,作为引爆禅院甚尔和你的导火索。要不是那枚五条家的戒指他早就接触你了,又何必潜入山村诱导愚蠢的村民们进行人祭,再算准天气于山洪之时将你们引导上山呢?“真可怜,自以为那份庞大爱意是来源于自身的吗?”一时间无法调换躯壳的羂索叹惋,几乎在目睹黑雾修复你残躯时就勘破真相,看待你的目光从看下一具容器转变为对某种巨大悲剧的感慨。“还不如死了,至少死后还纯粹些,总比现在这两不沾的情况好。”5“爱这种东西,果然是最恐怖的诅咒。”羂索扼住你的咽喉,用力一折,用比治愈黑雾更快的速度意图了却你的性命。“让我见一见吧,名为【爱】的咒灵。”男人斯文地笑着,再次拧碎那颗重新跳动的心脏。…禅院惠没有等到你回家。--------------------作者有话要说:啊,那就——作收每满50加更怎么样(瘫其实,我,不太会写刀子的来着……===0【就算只是承载他人爱意的工具,只是个成分混乱的空壳。】依稀地,山洪埋没的生死之间,混乱模糊的记忆上涌。天光一线,世界尽头是清澈悠远的蓝。酷似那人的眼睛。世界曾倒伏于你脚底,透明力量的隔层下是尸横遍野的破败城市,难以想象的灾厄吞噬所有生命。姓名,个性,喜好。——乃至于【存在】。全部交付,全部拿去。你曾得到什么,又付出怎样的代价?【你也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一个可能性吗?】灿烂到足以灼烧你瞳孔的白金光线泼天降下,你听见有人以颤抖、却坚定到令你恍惚的语气,轻轻回应那个声音。有什么在残酷毒烈地燃烧着,劈里啪啦,报以不死不休到癫狂的信念。“是哦,请诅咒我吧。”她说。“再一次的。”1心脏两度传来剧痛,腰也钻心的疼,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仿佛不存在似的。你疼的要死,痛的即使在黑暗中也情不自禁地想蜷缩成一团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鼻子酸胀,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溢出生理性泪水。唔、好痛!哇呜,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啊…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伤害了什么人吗?这是惩罚吗?撕心裂肺的痛感似尖刀一下又一下贯穿你的心脏,恍惚中你听见胸膛处传来沉闷的爆裂声。那声响莫名熟悉,在如此堪比酷刑、几乎让你有种自己被一分为二的错觉折磨中,你居然因为这回忆起某个夏天的碎片。是什么呢,地点好像在校园的操场,天气热的要死。阳光晒得某人懒洋洋融化在你身上,一边喊着好热一边抱着你不撒手,向你科普烟草对她其实没什么危害。既然热,为什么不放手,两个人黏在一起不是更热吗?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看不清面容的人几乎成了你咬牙忍受苦难的依靠。你拼命思索他们是谁,那一涉及到对方就会上涌的陌生情感是你紧握不放的甘甜。好像一想到他们、一想到她,你就有了继续挣扎的勇气。还有个白发的人握住水管,嘻嘻哈哈向草坪喷水,指着水花中光线折射的彩虹冲你笑。光落在他飞扬的衣角,液体的水泼洒莫名呈现出玻璃材质,绚烂色彩染上少年上扬的唇角。他一定又在说让人生气的话了,不然那黑发少年为什么背对着你也拿起水管,打闹着向友人泼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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