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丹顿小姐好像一个月只接一两次活儿啊?&rdo;
他问身旁的玛利亚。她摇摇头,说:
&ldo;我想次数比这要多。&rdo;
&ldo;丹顿小姐有没有说起过她的年龄有多大?&rdo;
&ldo;听说是三十八岁。&rdo;
罗恩点了点头。
看起来她并没有在本子里记上所有男人的名字。那么,荣登此册的这些男人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这是一本关于让她心仪的好客人,抑或令她极度不快、担惊受怕的坏客人的备忘录?
可是,这样的客人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只有一宿交情的妓女吗?即便告诉了,也未必是真名。这些人名大多都是有名无姓。要么是刻意不说全名,要么就是用随机想到的假名字敷衍,所以才会有名无姓。
罗恩快速翻动着纸页,以期找到他最想看到的那一天,即十一月一日。她就是在这一天的夜里被杀害的,杀人方式不仅令人费解,而且还很离奇。这个小本子里所记下的没准儿就是预约嫖客的名单,虽然不清楚妓女是否真的像大街上的大夫那样可以预约。
可惜的是,十一月一日的那一栏里只字未写。
之前的十月三十一日以及十月三十日,也都是一片空白。不过,再早些的二十九号,却孤零零地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名字。这是在整个十月里能看到的唯一的名字。
名字是用铅笔写上的,字迹潦草,但仍可以辨认出安东尼&iddot;梅顿这几个字。这是个全名。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格外触动了罗恩的神经。
&ldo;塞拉诺小姐,您听丹顿小姐说有个客人曾让她苦不堪言,名字是不是叫安东尼&iddot;梅顿?&rdo;
罗恩转过身,朝着身后的玛利亚问道。玛利亚扬起下巴,望着从天花板上垂吊下来的简易仿制吊灯出神,似乎在搜肠刮肚地回忆着。随后,她慢慢地晃动着脑袋,说:
&ldo;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这么个名字。&rdo;
&ldo;您听丹顿小姐说起这件事是在什么时候?&rdo;
这一次,玛利亚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回答:
&ldo;上个月。&rdo;
罗恩啪地打了一个响指。一个重大嫌疑人就这么给找着了,简直是手到擒来。他怀着旗开得胜的心情将小本子塞进了上衣的右兜里。
罗恩飞快地环视了一下卧室,说:
&ldo;好了,就到这儿吧,塞拉诺小姐,非常感谢。接下来我会在楼道跟小马丁说上几句。我也许会再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了。&rdo;
罗恩和玛利亚并排来到楼道里。太阳已经西沉得厉害,楼道里越来越昏暗。令人吃惊的是,威利和马丁挨着坐在楼道里,倚着墙壁,似乎在交谈着什么。看上去他们相谈正欢,可仔细一瞧,发现只是威利在不停地说。
&ldo;小马丁。&rdo;
罗恩一边走过去,一边向马丁打招呼。他一直走到他的跟前,然后俯下身子,平视着这个少年。
&ldo;昨天晚上,你的母亲……&rdo;
少年立刻垂下眼睛,缩着头。他似乎感觉出了什么。
&ldo;威利‐‐&rdo;
罗恩低声喊了搭档的名字。威利立刻摇着头说:
&ldo;我可什么也没说。&rdo;
&ldo;昨天晚上,你妈妈都跟你说了些什么?&rdo;
可是少年只是一味地闷着头,一言不发。
&ldo;小马丁,跟我说说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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