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了静，然后回答我：&ldo;是。

&rdo;

我被他堵得胸口一窒，几乎就想抽剑去捅他。

他淡淡说：&ldo;好像从我懂事开始，就不断有人督促我向做皇帝上面努力，弄得我觉得不做这个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做了。

&rdo;

&ldo;闭嘴！

&rdo;我吆喝他。

这个人平时异常沉默，此刻说的话早已超过认识他以来所说的所有。

他停不下来：&ldo;四个孩子当中，除了三哥早夭，剩下我们三兄弟当中，那个人最喜欢的是春熙，但是偏偏伤他最深，把他一生都毁了。

那人最讨厌的是我……我是五岁的时候才召进宫去的，此前一直寄养在农家。

&rdo;

他似乎笑了笑：&ldo;没想到吧，我不是那种一出生就享尽荣华富贵的人。

捡柴、放牛、耕作，我都会……大概没有一个皇子会如我那样懂这些东西，也不会有人如我那样，快六岁了，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更别说是识字念书了。

&rdo;

&ldo;虽然后来拼命的学习，但是那个人始终不喜欢我，因为我母亲的缘故，也因为我出生时辰跟他相克。

&rdo;他咳嗽了两声：&ldo;就连我拜兰溪为师，想以琴曲取悦他，仍然不能改变他的态度。

&rdo;

&ldo;其实三人之中，最适合继承帝位的人是二哥朝辞，但是他早就对皇室失望透顶，一切都看破了，脱离了就不肯回头。

&rdo;

&ldo;皇位交给春熙是不成的……只得我来……&rdo;

我听得不耐：&ldo;闭嘴！

你想当皇帝竟然还说得别人逼你似的，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

&rdo;

他安静了下来，四周只有风声，没心没肺的响着，呼号着。

过了片刻，他静静道：&ldo;你说得没错，我总是会给自己的行为找很多理由。

&rdo;

他无声的笑了笑：&ldo;所以，我这样的人，应当会早死吧。

&rdo;

我很烦，骂他：&ldo;就是死也死不干净！

&rdo;

他又轻笑了起来，笑着又咳，咳完了又笑，折腾了好久。

&ldo;你是怎样也不会相信我了？&rdo;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ldo;相信？&rdo;我很惊异的重复了这个词。

想了想，&ldo;或许会有那么一天的，除非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