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光明媚,摇映滋染,驱走黑暗。在这一刻,林北钦想到了叶臻,甚至想到了更多的人,还有那个不知生死,不知所踪的战友。
人生如梦沉浮,总有黑暗的低谷,也有光明的坦途。有人说,人心是不可直视的。但林北钦认为,心怀坦荡和光明的人,从来敢于直视自己的本心。只有心怀不轨,内心黑暗的人,才不敢直视内心。
所以,人每走一步,无论沉浮,都要时时刻刻直视内心,唯有如此,才会让内心照于光明。
……
林北钦到达医院时,住院区安安静静。
云开雨霁,阳光明净。叶臻病房的门轻轻掩着,隔着薄薄的窗帘,阳光在房内晕出淡淡的暖色。
推门进了病房,叶臻静静地躺在床上,白净的脸贴着柔软的枕头,听到声音,就立刻睁开眼。
林北钦坐在她床边,轻声问:&ldo;吵醒你了?&rdo;
她眼底神采奕奕,脸色却有些苍白,摇头说:&ldo;没有,我早醒了。&rdo;又看他一眼,说:&ldo;醒来没见到你。&rdo;
林北钦轻笑,&ldo;抱歉,以后不会了。&rdo;说完,深深看她一眼,正色道:&ldo;我会让你今后天天醒来都能看见我。&rdo;
他语气平静端肃,仿佛只是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而叶臻却愣了愣,随即转移话题:&ldo;你去警局了?&rdo;
林北钦倒了一杯水,先递给她喝。
她沉睡了一夜,刚醒来还没吃饭喝水,嘴唇苍白干燥。喝了林北钦递的半杯水后,她伸手去放,半道里被他接走。他自然而然地将杯子里剩下的半杯水喝完,问:&ldo;还要吗?&rdo;
叶臻摇头,心跳有些快。
他伸手,轻轻拂去她额头的薄汗,气息浮在她耳畔,若有似无,&ldo;我说的是真的。&rdo;
&ldo;什么?&rdo;叶臻浑身过电似的。
她还穿着在手术时的病服,布料柔软细腻,从他的角度,能透过宽松的领口,看到肩部的情况,包裹谨慎的伤口下,是雪一样圣洁的软腻,和她的脸一样苍白,看起来脆弱,但足够让人失魂。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眼,说:&ldo;每天醒来,让你能看见我。&rdo;
叶臻心头一震,微微蹙眉。
&ldo;叶臻,&rdo;他拉开些距离,平视她,&ldo;搬到我家来住。&rdo;
叶臻眨眨眼,浑身微热,&ldo;会不会太快了?&rdo;
林北钦蹙眉,&ldo;快吗?&rdo;他若有所思,&ldo;要不然我搬到你家?&rdo;
有区别吗?叶臻抬手擦了擦汗,&ldo;教授,按照我的计划,我应该慢慢地谈恋爱,至少要等半年,才可以……同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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