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泽不答,“我还有事,就先行告辞。”马车里。魏呈不断觑向身旁面色冰冷的女子。自从从茶楼出来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魏呈想了许久,鼓起勇气,“公主,很喜欢驸马。”谢柔嘉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淡,“何出此言?”“感觉。”魏呈淡淡一笑,“其实,我能感觉得到,驸马也很喜欢公主。”谢柔嘉没有作声。马车这会儿停下。车夫道:“公主,葵姐酒馆到了。”两人一同下了马车。秋日里冷,天黑得早,才不过傍晚,已经暮色四合,葵酒酒馆外的那九盏红灯笼皆已点亮,红彤彤地,瞧着极为热闹喜庆,叫人瞧着心里暖暖的。葵酒的酒馆生意一向极好,这会儿正是忙碌时,谢柔嘉一进去,就瞧见葵姐正穿梭在大堂,忙着招呼着客人。见她来,连忙迎上前去,正欲说话,眸光落在一袭绯袍,眉目如画的魏呈身上,顿时呆楞住。不过她到底是个生意人,很快便醒过神来,笑,“谢公子倒是好久不来了。”谢柔嘉笑,“有些忙。”葵姐道:“萧公子他们也在,谢公子是同他们一块,还是?”萧承则竟然也在。虽昨日不欢而散,可到底打小的情谊还在,她颔首,“领我过去瞧瞧。”葵姐亲自将他二人领到后院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阁子里。才到门口,就听到沈四郎他们说话的声音,好似在送别萧承则。谢柔嘉这才想起来,再过几日,萧承则就要去赴任。葵姐这时已经开门,阁子里的人一瞧见谢柔嘉领着魏呈来了,立刻静下来。端坐在上首的紫袍美少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向她见礼。谢柔嘉认识他十几年,这还是头一回他在外人面前向她见礼,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是生疏了。谢柔嘉心底很是失落。直到沈四郎招呼她入内,她才醒过神来,入了暖和的阁子,在萧承则身旁坐下。从前在她面前总是极乖的少年这回好像真生了她的气,垂着眼睛不作声。谢柔嘉到底念及幼时情谊,十分不解,“你究竟在恼什么?”萧承则抬起眼睫望着她,那对又乖又暖的眼睛看得她心里直发慌。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笑了,朝她举起酒杯,“我后日就要去上任,姐姐不祝我前程似锦?”谢柔嘉放下心来,与他碰杯,由衷道:“若是去了不习惯,或是有什么需要,你就写信给我,我必定替你办了。”一向刻薄的少年闻言,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姐姐总爱瞎承诺人,这个毛病不好,得改。”说完这句话,他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吃完这杯酒,一群人好似又回到从前,渐渐地热闹起来。谢柔嘉酒量浅,吃了几杯酒,头就有些晕,起身到外头吹风。今日有月光,溶溶月色落入池塘里,照得水面波光粼粼,总觉得里头真就藏了月亮。谢柔嘉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脚下一软,整个人差点跌进池子里,幸好有人一把将她抱住。身后的怀抱很温暖,散发着淡淡的薄荷香气。醉眼氤氲的少女抬起眼睛盯着眼前之人瞧了好一会儿,嫣然一笑,“原来是小泽啊。”抱着她的男人身哑声道:“是哪个小泽?”她不答,主动踮起脚尖吻他。可他竟然不肯。有些恼怒的少女一步步紧逼,将他逼到墙角的一棵海棠树下,再次踮起脚尖吻他。避无可避的人欲推却,她已经将自己的软舌探入他口中,生涩笨拙地□□着他的舌尖。原本十分抗拒的男人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勺,含住她的舌用力吮吻。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他才舍得松开,搂紧怀中香软的少女,在她耳边问:“你吻的是哪个小泽?”她仍是不答,伸出细软的胳膊圈紧他的腰,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小泽低下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将自己的耳朵搁在她嘴旁。少女呼出的热气犹如羽毛一样轻轻搔弄着他的耳尖。她在他耳边轻声道:“裴季泽他啊,不是个男人。”他闻言,整个人僵住。怀里的少女轻声道:“我困了,回府睡吧。”言罢摇摇晃晃地要走,被他一把扶住。他将她扶入一间厢房,又服侍她吃了一些水。直到她见她阖上眼睛,方出去。直到听到关门声,原本已经阖上眼睛的少女用力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唇,背过身沉沉睡去。裴季泽自房里出来时,瞧见葵姐正站在不远处的海棠树下。他走上前道:“多谢。”她笑,“是我要多谢裴驸马才是。”裴季泽瞥了一眼屋子,道:“今夜劳烦你帮着照顾一二。”葵姐颔首应下,将他送出去。经过池塘时,魏呈呆呆地望着眼前一袭绯袍,容颜若玉的美貌郎君。清冷疏离的男人道:“某有话同魏先生讲,劳烦魏先生随某来。”心里有些害怕的魏呈想了想,仍是跟了上去。两人入了一间屋子。待坐定,忐忑难安的魏呈正欲说话,就见他的随侍自袖中取出一张薄薄的纸搁在他面前。是魏呈的卖身契。魏呈顿时面色煞白。谢柔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魏呈守在她身旁。她怔了一下,问:“你守了我一夜?”魏呈挤出一抹笑意,“姐姐,咱们回家吧。”谢柔嘉揉揉眉心,“好。”一路上,谢柔嘉见魏呈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问:“怎么了?可是我昨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魏呈摇头,“并无。”有些困顿的谢柔嘉没再说话。两刻钟的功夫,马车在清然居门口停下。谢柔嘉才下马车,就见文鸢正在院门口徘徊。一见到她,立刻迎上前,急道:“公主,太子殿下出事了!”谢柔嘉顿时惊得困意全无。“公主,您先别急,未必就那样严重!”马车里,文鸢望着面色发白的主子,不停地安慰,“殿下本就监国,不过是私下宴请大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兴许只是圣人与太子殿下起了几句争执而已。”谢柔嘉沉默不语。若是搁在从前,太子哥哥监国,与一些大臣私底下来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如今圣人重新掌权,太子哥哥与臣子们私下来往过密,就会有涉嫌谋夺皇位的嫌隙。她一时又想起裴季泽临走前所说的话。他那样笃定自己会去找他。她沉吟片刻,问文鸢,“小呈脱籍的事情可办好?”文鸢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么件无关紧要之事,微微蹙眉,“原本问题不是太大,无非是讨回他的卖身契即可。可是萧世子说魏公子的卖身契被萧侯爷拿了去。”萧侯爷好端端地怎会拿一个琴师的卖身契?谢柔嘉问:“萧承则可还说起了别的事?”“好像提起驸马,说叫公主防着他些。”文鸢觑着她的神色,“对了,听说,萧世子与沈伯爵家的四小姐订婚了,驸马在里头也出了些力。”谢柔嘉越听心越惊。裴季泽从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之人,眼下插手萧承则与沈家小姐的婚事,定是知晓是萧承则往她府上送人之事。他那个人看似温和,可做起事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这也是为何太子哥哥那么器重他的原因。谢柔嘉一时又想起他外放江南之事,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望向窗外噪杂的街道,“怎还未到?”文鸢忙道:“快了,您别急,太子殿下已经监国多年,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诸多人心里,他早已经大胤真正的主子,绝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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