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去捡,一只指骨修长洁白的大手已经率先一步把地上的信捡起来。裴季泽把信递给她,“微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谢柔嘉接过信“嗯”了一声,头也未抬,“去吧。”裴季泽并没有立刻走,微眯着眼睛望着眼睛胶粘在信上的少女。她似乎终于有所察觉,抬起眼睫,“驸马还有事?”裴季泽收回视线,道了一声“无事”后便离去。临走前,嘱咐,“殿下今日记得给微臣留晚饭。”谢柔嘉反问:“驸马要回来用饭?”他沉默片刻,道:“微臣既已成婚,自然不好总是去前院用饭。”谢柔嘉“嗯”了一声,算是应下。裴季泽离开后,黛黛小声道:“奴婢怎么觉着驸马不高兴了?”谢柔嘉惊讶,“怎么瞧出来的?”“就是感觉。”黛黛认真想了想,“好像自从听了卫公子就不高兴了。”“是吗?”谢柔嘉倒也怎么留意。她思来想去,猜测定是因为阿昭取代他的叔父成为朔方的节度使,憎恶江家的同时,也就有些憎恨阿昭。可江家之事同阿昭有什么关系。算了,待他晚上回来再同他好好聊一聊。现在还有别的事情亟待解决。她问黛黛:“你说,狐狸与猫被猪妖困在一个巨大的洞穴里,接下来会如何?”黛黛一脸茫然,“什么?”于是谢柔嘉把裴季泽讲的故事同她简单说了一遍。她实在不是个讲故事的好手,黛黛听得一头雾水,猜测,“许是那只狐狸被猪妖打死了!”“不可能,”谢柔嘉想都不想否认,“那只狐狸狡猾得很,怎会轻易被打死!”黛黛道:“那就是猫被打死了!”“也绝不可能,”谢柔嘉皱眉,“猫也绝不可能死!”猜来猜去,谢柔嘉对答案皆不满意,这时文鸢进来,见她二人一脸凝重,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问:“出什么事儿了?”黛黛忙将那个讲了一半的故事说给她听。文鸢哭笑不得,“公主若是想要知晓,为何不直接去问驸马?”“谁要问他!”谢柔嘉想也不想拒绝,“我也不是非要知晓。”话如此,听故事听到一半没有结局,心里就难免有些抓心挠肝。翌日晌午,阿念又过来玩。谢柔嘉见她又缠着裴季泽讲故事,于是拿着一本书坐在不远处假装看书,实则竖着耳朵听。可他这回却说起了旁的。直到阿念离开,都未再听他提及那个故事结局。晚饭时,她忍不住觑了他好几眼。眉目似雪的男人终于有所察觉似的,问:“殿下有事?”谢柔嘉忙摇头,“无。”饭毕,两人在院子里纳了一会儿凉,才各自去沐浴。她躺在被窝里时,裴季泽方沐浴回来。轻薄薄杉的男人突然问:“殿下想要知那个故事的结局?”她轻咳一声,“其实也不是那么想。”他若是主动说,她就勉为其难听一听。他“嗯”了一声,便熄灯上床。才躺下,谢柔嘉就闻到一股子夹杂遮薄荷的药香。他擦药了。他擦药还偷偷摸摸地,生怕被她瞧见似的。谁稀罕看他!谢柔嘉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他讲故事,心里有些失望。她辗转睡不着,突然想起卫昭的事儿,道:“其实阿昭他——”他打断她的话,“微臣不想在自己的床榻上听到别的男人。”“驸马这是何意?”谢柔嘉觉得他话中有话,“阿昭又不是旁人,你明知他与我的关系。”阿昭的身份他心里清楚得很,如今这般,定然是因为朔方一事。她正欲好好同他讲讲道理,一只强度有力出力手臂突然搭在她腰上,不等反应过来,跌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他贴在她耳边问:“那不如殿下与微臣说说,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灼热气息喷洒在耳朵眼里。痒得很。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少女急道:“松手!”他非但不松,反而越收越紧。谢柔嘉挣脱不得,情急之下张嘴就咬。也不知咬了他哪里,他闷哼一声,微微喘息,“别咬。”谢柔嘉这才察觉自己咬到他的下巴,忙松了口。他这才抽回自己的手臂。谢柔嘉忙背过身去,直到脸上热度降下来,喊了一声“裴季泽?”“嗯?”“你明知阿昭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在我心里同太子哥哥是一样的,不许你欺负他。”他没作声。这回,谢柔嘉很快入睡。直到她睡得很熟,身后的男人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问:“若是他不是你哥哥呢?”睡梦中的少女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他缓缓地将自己灼热的唇贴在她雪白柔软的脖颈上。翌日一早便是三朝回门的日子。谢柔嘉醒来时裴季泽不在屋里。盥洗时黛黛告诉她,裴季泽天不亮就起来准备回门一事。“驸马待公主真是事事尽心。”她笑。谢柔嘉心想,他那是做给别人瞧。梳妆时,她见文鸢正盯着自己的脖颈瞧,问:“可有不妥?”文鸢迟疑,“殿下脖颈上的痕迹怎好似加重了?”其实她怎么都就觉得像是吻痕,可公主非要说是蚊子咬的。若真是蚊子咬的,怎擦了药也不见消散?更何况,谁家蚊子嘴巴那么大?谢柔嘉借着菱花镜照了照,果然瞧见红痕非但内消,反而加重。她想了想,道:“拿脂粉遮一遮。”若是不了解内情的,还当她与裴季泽婚后有多恩爱。谢柔嘉肤白,愈发显得痕迹明显。侍女扑了两层粉,勉强能遮住。待收拾妥当后,侍女入内回禀:诸事妥当,驸马已经在门外候着。谢柔嘉又对镜照了照,十分满意今日的装扮,在众人的簇拥下出门去。才出门口,就瞧见院中海棠树下眉目似雪的美貌郎君。他今日着了紫红色朝服,较之平日里少了一丝随性洒脱,整个人愈发内敛,显得不怒自威。见到谢柔嘉出来,他的眸光落在她脖颈上,怔神片刻,道:“一切准备停当。”谢柔嘉随他拜别裴父裴母后便入宫去了。路上,谢柔嘉见他眸光不断地在她脖颈上扫过,有些不自在,“驸马总这样瞧我做什么?”裴季泽指着自己的脖颈,道:“殿下这里有脏东西。”谢柔嘉并不记得自己脖颈处有碰过什么东西,正想要叫人拿镜子过来瞧一瞧,谁知他突然逼近,几乎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谢柔嘉吓了一跳,“驸马这是做什么?”“别动,”他突然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微臣帮殿下擦干净。”边说,边拿帕子沾了茶水,替她轻拭着脖颈。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脖颈,好似自她心上滑过。谢柔嘉的眸光落在他几乎挨着自己脸颊的高挺鼻梁上,睫毛颤得如碟翼一般。“还没好吗?”她问。裴季泽的眸光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喉结微微滚动,哑声道:“快了。”谢柔嘉也不知脖颈上究竟沾了什么脏东西,他足足擦了半刻钟才收回帕子。不自在的谢柔嘉慌忙拿起矮几上的茶水,抿了好几口,才将心底的悸动压下去。“对了,”她搁下手里的杯子,“驸马睡觉时可有被蚊虫叮咬?”他不解,“何意?”谢柔嘉摸着自己的脖子道:“也不知怎的,脖子总好端端起了红疹子。”裴季泽神色一僵,摩挲着腕骨处的紫檀木串珠,不动声色,“夜里确实有蚊子嗡嗡作响的声音。”怪不得!谢柔嘉眸光落在他手腕上,迟疑,“驸马这串东西,倒像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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