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循声看去,钮度出现在门口,正与前来的人握手。下一秒,他抬起头,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在司零身上,后者淡定地迎接他的目光,像是有默契似的,两人竟同时向对方微笑点了头。恰有一束彩光晃过他的脸庞,让原本硬朗的轮廓竟糅出了异样的温和。司零知道,他乐意地接受这样微妙的默契。
刚从公司回来,钮度穿着整套规制的西装,白色衬衫,藏蓝色领带,西装裤长度如教科书般严谨,站在一群西方人中间,身高也没有丝毫逊色。
巧的是,他身上色调与她很配。
又有人上前与他交谈,他别开了脸。
司零这才注意到他身边的助理,不断地在为他介绍到场来宾。在她的资料库里,这是个陌生面孔。
正好钮天星出现了,朝司零挥了挥手。
司零走向她,要先经过钮度身边。她换了左手端高脚杯,步步走近,特意绕到助理跟前一遭。
她左腕手表嵌着的微型摄像机,悄无声息地拍下了他的面孔。
钮天星带司零参观宅子,司零赞扬道:&ldo;你哥哥品味真好。&rdo;
钮天星并不介意在外人面前折损兄长形象:&ldo;才不是,他买的精装修的,不过设计师倒是他自己选的,画也是他选的,这画家好像还是一对双胞胎。&rdo;
她忽一回头,冲后面扬了扬下巴:&ldo;喏,就是那两个人。&rdo;
司零也看过去,是一对以色列兄弟,正带钮度观摩他们的作品。
司零随钮天星走了过去,几人正驻足在一幅挂画前,兄弟其中一人问钮度:&ldo;您猜猜看,这幅画是我们俩之中的谁画的?&rdo;
钮度一笑,像是认真地端详起了画。钮天星也在看,司零凑近她耳根,说:&ldo;是哥哥。&rdo;
钮天星问她:&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钮小姐猜到答案了吗?&rdo;见两人私语,还是刚才说话的人发了问。
钮天星急于验证,脱口而出:&ldo;是哥哥画的。&rdo;
兄弟间一直没开口的那人说话了:&ldo;你是怎么知道的?&rdo;
钮天星挤了挤眼神:&ldo;是她猜出来的。&rdo;
所有人看向司零。
司零平静地解释:&ldo;首先,从哥哥身上可以看出,他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不仅香水选得很契合宴会,还很懂得香槟礼仪,握杯手势非常标准。还有就是,一般人都喜欢侧对灯光欣赏香槟的气泡,而真正会看的人都是从杯口正上方看的,哥哥就是这么做的。&rdo;
&ldo;而这幅空中阁楼,描绘的正是各种细节,单凭那个打伞的小女孩,&rdo;司零指向画中一处,&ldo;还没我的手指大,裙子的花纹,甚至袜子上的蕾丝边都勾画得那么细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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