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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第1页）

吝啬成性的万长文愿意重新商量所有条件，这对鲨鱼来说，远远超过弄死步重华之后可能造成的信誉损失。

现在怎么办？

下一步如何走，才能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遇，把鲨鱼和万长文两伙人都一网打尽？！

步重华内心无数闪念，表面上却只过了一瞬，眼底突然涌现出一丝嘲讽的冷笑：&ldo;你真相信这姓万的胡说八道吗，phillip先生？&rdo;

鲨鱼&ldo;哦？&rdo;地挑起眉。

&ldo;姓步的你别在那花言巧语！我今天就算出血本，我也要把你……&rdo;

&ldo;弄死你独苗正根的不是我，是茶马古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rdo;步重华声音比电话那头怒吼的万长文还大，而且又快又急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ldo;当茶马古道绑架你女儿外孙的时候你在哪里？限时72小时威胁你出面的时候你又在哪里？真那么愿意出血本，为什么当初躲躲藏藏不敢现身，早跟茶马古道合作不就没这回事了？&rdo;

万长文：&ldo;你！‐‐&rdo;

步重华置若罔闻：&ldo;当初我为什么逃出津海，phillip先生你是最清楚的。要不是因为万长文死活不愿意跟茶马古道合作抽成，对方何至于下手绑架他女儿外孙，把我跟画师也搭了进去？要不是因为密室里情况危急，不得不弄死那女人跟她孩子，我这么多年来稳稳当当的生意何至于一下被警方发现，最后不得不求助于你才从囚车里脱身？！&rdo;

鲨鱼思忖不语。

&ldo;现在独苗死了，开始哭丧了，愿意出血本来要我的人头。&rdo;步重华转向手机，浓浓嘲讽毫不掩饰：&ldo;就这假惺惺两滴眼泪他妈的谁信，要是你姓万的真那么慷慨，你那独苗怎么会死？我怎么会被茶马古道牵连？我所有的底细怎么会突然被警方查个底朝天？！&rdo;

通话那头万长文疯了似地怒骂，扩音震响嗡嗡一片，但步重华已经懒得再反驳了，径自冷笑一声：&ldo;我要是你，phillip先生，我就不会任他红口白牙一句血本就算数。当初亲孙独苗的人头都没能说动他出一分钱，现在倒能了？我的人头比他孙子还值钱？！&rdo;

秦川一直在凝神盯着脚下的地面，直到步重华最后一个字音落地，确定跟自己扯不上关系，才几不可见地出了口气。

确实机辩无双，要不是因为时机不对，可能他都想抬手拍两下巴掌了。

&ldo;茶马古道那x吊的仇我万某一定要报，你姓步的也逃不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xx你他妈……&rdo;

万长文勃然大怒咆哮，但鲨鱼的表情明显已经是另一回事了。毒枭笑着凑向话筒，等对面痛骂一停，才在万长文喘气的间隙中诚恳道：&ldo;实不相瞒，万老板，我也觉得步先生说得有些道理。&rdo;

&ldo;我艹他妈个屁道理！！&rdo;万长文每个字都在咬牙发狠：&ldo;鲨鱼老板你听我说，你别信他的，只要拿来步重华的人头，当初我们说好的抽成还能再让你五个……不，十个点！结账t+2没有问题！我万某在这里一言九鼎‐‐&rdo;

鲨鱼悠然道：&ldo;我说一言九鼎还有几分可信，但万老板，你可就不一定了吧。&rdo;

&ldo;我怎么不可信了？你决不能把姓步的放跑了！我万某血海深仇……&rdo;

万长文简直暴跳如雷，不过这倒不奇怪‐‐鲨鱼今明两天就要带他偷渡出境，一旦出了那道国境线，再想报复步重华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即便以后步重华失手被警方抓住，这断绝香火之仇也报不了了，心狠手辣三十余年的万长文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ldo;这样吧，&rdo;手机对面的骂骂咧咧听得鲨鱼有点不耐烦，打断他问：&ldo;万老板现在还在老地方？&rdo;

‐‐老地方。

步重华神经敏感地一跳，表面没有露出端倪。

但万长文多少年的大毒虫，言行谨慎早成了本能，根本没透露任何多余口风：&ldo;是！我现正在老地方等你！&rdo;

鲨鱼说：&ldo;既然这样我们也不用多费口舌了，万老板是我的供货商，步支队长也是我的供货商，帮着一方弄死另一方的事我不能做。要么不如这样，我把步支队长带去见你，等见了面我们再聊聊实质上的诚意，怎么样？&rdo;

话音尚未落地，步重华一口气出来，裤袋里死死掐着掌心的指甲登时松了。

鲨鱼狡诈成性，现在对万长文起了疑，明显是想把他带去当筹码，好跟万长文当面谈条件。

‐‐两方毒枭见面，特警一路包抄，这正是整个专案组最想看到的情况！

&ldo;可是……&rdo;

万长文早成了惊弓之鸟，闻言尚有一丝犹豫，鲨鱼却打断了他：&ldo;你先前还口口声声说步先生害死了你孙子，现在却连亲手报仇的机会都不想把握，你是真的愿意出血本？还是纯粹想破坏我跟步先生之间的合作关系？&rdo;

万长文一时语塞。

鲨鱼淡淡道：&ldo;就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动身过去。&rdo;

他挂了电话，回头转向步重华：&ldo;‐‐看来要劳烦步先生跟我走这一趟了。&rdo;

步重华向周围林立的冲锋枪口环顾一眼，面色不愉反问：&ldo;我能说不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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