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哥哥没有死,这我是知道的。这几年,精神病院一直联系不到他的亲属,是我和曹医生给他做的担保,他才能在里面住着。所以,我根本就不相信报社出的那些事是他的诅咒。&rdo;钟主编回答道。
&ldo;曹医生?&rdo;
&ldo;就是来报社带走赵松林的医生,他告诉我说,在没有找到赵松林亲属的情况下,只有我和他共同担保,他才能在精神病院里待下去。而且,他说不用我承担任何的费用,我就答应了。&rdo;钟主编解释道。
&ldo;别说了,咱们走吧,等见到了赵松林,我想我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do;肖汉杰转身就朝门外走去,钟主编也急忙起身跟了过去。
他们赶到精神病院时,已经过了探访时间。即使钟主编掏出了自己的记者证,那个铁面无私的门卫也不买账,根本不放行。
最后,钟主编只得掏出手机,给曹医生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门卫室里响了电话铃声,门卫接完电话之后,走出来打开了大门,把他们放了进去。
进门之后,两人没走多远,就看见前方迎面走来一个穿白大褂的,钟主编认出了那人正是曹医生,赶紧上前和他打了招呼。
曹医生和钟主编寒暄完之后,抬头看见了肖汉杰,脸上突然一怔,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钟主编急忙介绍道:&ldo;这是我的助理。&rdo;
曹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身问肖汉杰:&ldo;你是赵松林的亲人?&rdo;
肖汉杰点了点头,回答道:&ldo;我想是的。&rdo;
曹医生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失望,说道:&ldo;那我们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他。&rdo;
三个人一起走进了精神病院的住院部,曹医生把肖汉杰和钟主编带到了四楼的一个房间前面,对两人说道&ot;&lso;里面就是赵松林。&rdo;
第9章
肖汉杰和钟主编把眼睛凑到病房门上的玻璃窗前看,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形容憔悴的人,正跪在病床前,手里握着一支笔,在床单上俯案疾书,似乎正在写着什么。
&ldo;他在干什么?&rdo;钟主编问道。
&ldo;写稿子呗,他说自己是报社的主编助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他操心,特别是报纸上的重头稿,他一定要自己写,别人写的他不放心。&rdo;
钟主编点了点头,又问道:&ldo;他除了写稿子,还做些什么。&rdo;
曹医生回答道:&ldo;他是我们这里最好管的病人。他不写稿的时候,经常采访我们的医生护士。&rdo;
&ldo;采访医生护士?&rdo;钟主编吃惊地张大了嘴。
&ldo;是啊,他拿本杂志卷起来做麦克风就可以完成采访了。&rdo;曹医生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一丝变化。
这时,在一旁很久都没有说话的肖汉杰突然问道:&ldo;他写过一些什么稿子?&rdo;
曹医生摇了摇头,说道:&ldo;几乎什么都没有写过,他用的笔是橡皮做的假笔,我们不会给他提供真正的笔,害怕他用来自残。&rdo;
肖汉杰皱起了眉头,继续问道:&ldo;他真的什么都没有写过?&rdo;
曹医生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肖汉杰,看了半天之后,终于缓缓地说道:&ldo;他写过一些招聘广告,招聘报社主编助理的。对了,还有一些讣告,也是主编助理的,不过都有名有姓的。&rdo;
&ldo;他是用血写的吧?&rdo;肖汉杰又问。
&ldo;嗯,他趁医生和护士不注意时,咬破自己的手指写的。&rdo;曹医生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随后,他奇怪地问肖汉杰,&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肖汉杰朝屋子里努了努嘴,说道:&ldo;是他告诉我的。&rdo;看到曹医生和钟主编惊异的表情,肖汉杰微微一笑,又说道,&ldo;他是我的哥哥,我们的血脉是相通的。&rdo;
曹医生点了点头,问道:&ldo;要不要进去看看他?&rdo;
肖汉杰摇了摇头,说道:&ldo;不用了,他知道我来看过他了,他很喜欢这里的生活,不想有人打扰。&rdo;随后,他又回头对钟主编说,&ldo;我们走吧。&rdo;
钟主编目瞪口呆地看着肖汉杰,问道:&ldo;就这么走了?&rdo;
&ldo;不走干什么?难道你也想跟我哥哥一样,在这里住下来。&rdo;说完后,肖汉杰又转身对曹医生说,&ldo;我哥哥让我谢谢您的照顾,他说您的研究很有意义,他会很配合的。他唯一的条件就是,等您的研究成果发布那天,您得接受我们报社的独家专访。&rdo;
曹医生先是一愣,随即便流露出了十分高兴地表情,忙不迭地答应道:&ldo;那是自然,那是自然……&rdo;
一旁的钟主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嗫嚅着问道:&ldo;那咱们报社的事儿……&rdo;
肖汉杰朝门里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温柔。看了一会儿,他回头对钟主编说:&ldo;他一直不喜欢别人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但我是他的亲人,那些事由我来替他做的话,他是能够接受的。我想,今后报社里再也不会出什么怪事了。&rdo;
说完之后,肖汉杰便转身离开了病房,朝楼下走去。钟主编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感觉怪怪的,于是他乂凑到那间病房的看窗前,朝病房里望去。这时,病房里一直埋着头的赵松林猛然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钟主编一眼,钟主编觉得那眼神犹如一把快刀,带着冷森森的寒意,直剌进了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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