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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渡一不说什么，只是在怀素的防御阵法上，又添了几层。

游鸿吟不由笑了出来：&ldo;你和怀素不愧是，咳咳，连思维模式都如此相似。&rdo;

&ldo;我是我，他是他，自他化体而出，我与他便是两个人。&rdo;

渡一布完阵法，也坐了下来，收起手中佛珠，从乾坤袖中拿出灵茶佛语，烧水用的红泥小炉，一套青瓷莲花茶具。他单掌吸纳，聚空中未落之雪，又调入灵池池心活水，置于炉上烹茶。

游鸿吟取出&lso;烟波渺圣音&rso;，说：&ldo;你请我喝茶，我就请好友你听琴吧。&rdo;

一曲高山流水，恍如仙音，灵气随着琴音扩散而去，将风雪隔绝在石桌这一方天地之外。

袅袅青烟升起，伴随灵茶之香，散漫开来。

灵茶佛语恰如其名，茶味淡雅，回味悠长，饮用之时恍如聆听梵音降世，金莲盛开。

&ldo;好雅兴。&rdo;

一声呼啸而来，渡一在品茶头也为抬，游鸿吟抬头看向来人，果然是归来的怀素，一袭白衣似乎还在烈烈风中，狂狷翻飞，而向来挂着温柔笑意的面容之上，挂了一丝怒气。

游鸿吟举杯对他说：&ldo;怀素，佛语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呢。你不也非常喜欢吗？快来一起品尝吧。&rdo;

怀素一把抓住游鸿吟的手腕：&ldo;观月，你真的没死，&rdo;他似是惊喜交加，面色不复过往那般温柔平静，顿了顿了，稍作平复，才继续说：&ldo;我很欢喜。&rdo;

游鸿吟动手，替怀素到了一杯茶：&ldo;好友未死若不欢喜，那才叫怪事。&rdo;然后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ldo;想想，你们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要喝两份茶，这当真是一笔不怎么划算的买卖。&rdo;

此刻怀素已经冷静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也在石凳上坐了下来，听闻此语，微微皱眉：&ldo;这件事，渡一跟你说了？&rdo;

游鸿吟轻笑，道：&ldo;你觉得他这种木头会说么，自然是我自己猜出来的。&rdo;

游鸿吟将茶杯递给怀素，道：&ldo;其实曾是莲观月之时，我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却早早有了一丝怀疑，一直都觉得怀素你完美无缺的有一丝不真实，所以当时才说，你就像是灵池之中一抹倒影。不过，我至今想不通的，是你们二人明明同出一源，本是一人，为何性格却相差这么大，也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情呢。&rdo;他突然嘻嘻一笑，道：&ldo;还是，渡一你内心之中，原本就深藏着这么一面。&rdo;

渡一并不作答，他的话向来不怎么多。

怀素说：&ldo;观月你如果不想多浪费一份茶，不如劝劝渡一，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就这么难么。&rdo;

游鸿吟装作不懂，表情有一丝疑惑：&ldo;嗯？承认什么？难道佛修连朋友都不可以交吗？&rdo;

怀素手中茶杯一顿，放下来，苦笑道：&ldo;原来，原来观月你还未明白。明明如此冰雪聪明，为何在这种事情上如此迟钝。&rdo;

他郑重的牵住游鸿吟的一只手，说：&ldo;我们两人均心悦于你。渡一那人因自己是佛修，不可涉及情爱之事，明明已经对你动了心，却逃避不肯承认自己的内心，甚至分裂出一个我。而我则是为爱你而生，是渡一不肯接纳、一直抗拒的部分，是对你最纯粹的爱。所以，想要我两人重新合为一体，便要让渡一承认对你的感情，直视自己的内心。你呢，观月，你对我们，是何种心思？&rdo;

怀素说的动情，游鸿吟虽心中有那么一点感动，却十分干脆的说：&ldo;我对渡一，只是友情而已。&rdo;他顿了顿，道：&ldo;这件事也是我今日想找你们相谈之事，曾经我还疑虑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怀素你亲自说出口，我才能真正确定，这件事的确有我的因果在内。&rdo;

游鸿吟站起来走向灵池，说：&ldo;心本不生，缘起而生，因吾而起，罪在吾身。&rdo;然后转身直面渡一怀素两人，道：&ldo;所以，一切今日必须说清楚。&rdo;

渡一和怀素熟悉的是失忆的白莲灵妖莲观月，并不是眼前这位莫名有些强势的乐亦琴，虽然，他们是同一个人，两人均不知该作何反应。

&ldo;那么，首先就从爱说起吧。&rdo;游鸿吟微微一笑，并不想多给两日思考的时间：&ldo;在两位好友眼中，爱是什么？&rdo;

&ldo;七情之一。&rdo;渡一与怀素异口同声，虽个性不同，化为两体，但这两人的观念却一直都是高度统一的。

游鸿吟却摇了摇头，说：&ldo;在我眼中，爱天下苍生是仁慈之爱，师门之谊是亲情之爱，朋友之情则是友爱，情侣之间方是情爱。爱，多种多样，复杂难分。&rdo;他继续往下说：&ldo;除了天道，世间没有任何一个智慧生灵没有爱，即便有无爱之人，也会有与爱相对的恨填补这种人的生命。总的来说，爱是可以延伸成为感情，剥夺斩断爱，便是希望自己彻底无情。&rdo;

游鸿吟叹息一声，语气却十分笃定：&ldo;无人可做到真正抛弃所有感情，佛祖、道尊、鬼王、妖神这些神明也做不到，因为，神明也是有的，而感情和是从不分离的。唯一能毫无感情的，只有天道，它是按照天地规则行事，没有任何，自然也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天道无情却公平。&rdo;

渡一和怀素均陷入了沉思，说实话，修行者有逆天而行的思想，也一直被告诫，断情灭欲才是修行正道，但是从观月口中说出的话，却颠覆了这种思想。

&ldo;断情灭欲的确是修行佳法，&rdo;游鸿吟道：&ldo;因天道本身就是无情无欲，修行者越断情灭欲便和天道越为接近，修行之路会顺利也理所当然。但也许人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断情灭欲，可是却做不到永远都如此，哪怕是舍弃一切呢，求长生、证佛位等等修者渴望也会一直存留。所以修行者最可取的是以某种规则铸就本心，仁者求仁，智者求智，贤者求贤，不羁者求大自在，不拘何等，唯心而已。&rdo;

怀素言：&ldo;观月你，论道口才简直一日千里。&rdo;

游鸿吟笑了笑：&ldo;因我不仅是观月，更是乐亦琴。&rdo;

他觉得话题扯得有些远，便将话题重新扯回关于&lso;爱&rso;的主体。

&ldo;然后，我们来分析一下，爱情诞生的根本吧。&rdo;游鸿吟解释说：&ldo;最初，男女之情因繁衍而生，这也是刻入各族灵魂深处的东西。而这种繁衍后代的渴望，甚至有些修士都没有办法完全避免，他们希望后代长存，家族长安，而完全忘记，逆天而行修真一生，本就是为了求的长生。&rdo;

游鸿吟叹息一声，继续道：&ldo;然后，爱情随人类的进化而发展，渐渐为其披上许多美丽的外衣，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掩盖，却无法遮住，它最开始的本质。&rdo;

第101章心本不生（十三）

游鸿吟叹息一声，继续道：&ldo;然后，爱情随人类的进化而发展，渐渐为其披上许多美丽的外衣，寻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掩盖，却无法遮住，它最开始的本质。&rdo;

怀素苦笑：&ldo;观月你太悲观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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