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扯掉针头,用力去拽挂在床头的点滴瓶。身体太虚,没拽断,反倒把自己带得倒回床上。
刚才的举动耗尽了她的力气,杨流舒伏在床上,呼哧呼哧喘着气,扯针头的动作太粗暴,手背上都是血。
有护士跑进来,又被杨流舒和向母同时喝走。
房间里变得极其安静,只有杨流舒重重喘气的声音。
向母一直冷着脸沉默。
过了好大一会儿,杨流舒抬起头。
她的脸苍白,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与刚才的疯狂相比,此时的她倒算的上平静,只是身体一直打着哆嗦。
&ldo;孩子是我主动要的,你要认为我不要脸,我认了。可是这些事,我爸妈都不知道。他们……我跟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都把我好好养大……他们的人品,轮不到你来质疑。&rdo;
向母抿了下嘴唇,没有开口。
&ldo;我会再提分手,我们本来就在闹分手。只是你生的儿子你知道,他要是容易被说服,你也不会特地跑这一趟来找我。不过,我可以答应你,&rdo;她重重喘息着。
很疼。全身哪里都疼。
头疼,太阳穴突突跳着;心口呼,喘不上气;手臂腿都疼,还有,小腹,也疼。
疼得说不出话,不得不停一会儿。
&ldo;我答应你,就算他不同意分手,我也不会跟他结婚,不会再有孩子,他以后想通了,要和别人结婚,我求之不得。还有我自己,这辈子不会进你们向家大门,要是碰到你和向先生,都会绕道走。不过……你们也别再凑上来烦我。&rdo;
向母蹙眉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动了:&ldo;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rdo;
杨流舒笑了笑,将手背上的血擦到床单上,扯过被子盖好,还在不停地哆嗦着。
&ldo;孩子的事,他还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他。今天我们说过的话,我不会跟他透露一个字。我想你肯定也不想他知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把孩子的事从我病历里去掉。我以后,还要嫁人。但是我受伤瞒不住,他会是什么反应我预料不到。&rdo;
向母:&ldo;好。&rdo;虽然出了点意外,但一切也算达到了预期。
杨流舒将被子拉过头顶:&ldo;那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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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流舒姐。&rdo;
杨流舒回过神。筷子还握在手中,面前的菜还几乎未动,已经凉了。
&ldo;菜该凉了。要不要我再去打包一份?&rdo;阿青问。
&ldo;不用了,我吃饱了。&rdo;丢下筷子站起来,人还没有从回忆中完全拉出来。
当年上节育环,的确有赌气的成分,大概相当于&ldo;你不是说我想凭子上位吗?我上节育环了,生不了了,满意了吧&rdo;这种心态,但是这当中,也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在气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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