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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ldo;嗯。&rdo;李乐桐轻松地坐进去，拉上门。

韩远径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一路没有说话，但李乐桐还是渐渐认出，这是去住学校的路。

确实是去学校的，这个他们最熟悉的地方。韩远径停了车，两个人走下来。教学楼里的灯光已灭，仰头可见满天星斗。

几乎是下意识地，韩远径伸出手，李乐桐触上去，他握了起来。

已经过了熄灯的时候，许多建筑都是黑的。路灯照着无人的道路，操场，食堂，这幢或那幢楼。他牵着她，像是走过了许多时光。

终于到了一幢更黑，更沉默的建筑前。

他们都认识，是他们在校时的图书馆。

&ldo;这里要拆了。&rdo;韩远径说。不远处有一幢新的楼正在拔地而起。

&ldo;图书馆的建设经费已经被打到账上，按部就班，再无憾事。一切都很完美。&rdo;

李乐桐没有回答他。

&ldo;新的图书馆是我捐的，但我却只对这里有感情。&rdo;他仰头看着那幢沉默的建筑，仿佛它也在看着他。

&ldo;新的是我的赎罪，而旧的，却是我的灵魂所系。&rdo;韩远径说，&ldo;桐桐，我要离开恒远了。这恐怕是我为学校做的第一件也是最后一件事了。&rdo;

李乐桐一动，韩远径转过头，对上她的眼睛。两个人凝视了一会儿，韩远径掏出一个盒子，黑暗中，戒指发出柔和的光。他单膝跪在地上，举着那枚戒指，&ldo;这是世界上最肮脏的戒指，但我敢以我的性命担保，从此之后，它只会越来越两，永远离开肮脏。我不知道你，允不允许我把它戴在你的手指上。&rdo;

李乐桐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的手还在韩远径的手里握着。

风雪夜归人

恒远出事的很突然，仿佛只是一夜之间。

李乐桐和韩远径在他离开恒远之后一直过着淡然的生活。李乐桐曾问过韩远径，徐铁成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放他走。

韩远径笑得很淡，也很轻松，&ldo;我做了决定的事，他能怎么样？&rdo;

&ldo;他没有留你？&rdo;

&ldo;算是挽留了吧。&rdo;此时的韩远径穿着短袖t恤、浅色休闲裤、运动鞋，手上是一瓶矿泉水。他们正在逛植物园。

&ldo;我说，我做了选择，还是爱情重要。&rdo;

他是那么说的。

他向徐铁成告别，是很突然的事。开完董事会，他说：&ldo;徐总，您留步，我有话要和您说。&rdo;

待人走散后，韩远径说：&ldo;徐总，三年之前，我是您的秘书，我崇拜您，现在依然如此。在我心里，您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企业家，但对不起，我想，我无法承继你的事业，我向您提出辞职。&rdo;

徐铁成当时没有表现出一丝震惊，他只问：&ldo;您做了决定了吗？&rdo;

&ldo;是的。&rdo;

徐铁成坐了一会儿，&ldo;远径，我记得你为得到这个职位付出了很大的代价。&rdo;

&ldo;是的。&rdo;韩远径的目光平视着他，&ldo;的确如此。那是我活到现在为止，所付出的最大的代价。&rdo;没有爱，没有希望，远离爱人与自己的灵魂，被魔鬼所主宰。

&ldo;那你还坚持？&rdo;

&ldo;是的。失而复得，才知道爱情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我会一无所有。&rdo;

&ldo;事业都没有那么重要？&rdo;

&ldo;事业可以有二流的，但我爱的人，只要一个。&rdo;

徐铁成长久没有说话，然后叹气，&ldo;年轻人，你说的对。人活一世，到头来一无所有。事业成功的喜悦是短暂的，之后便是无尽的烦恼，像是上了架的牛。但爱情不一样，它会陪伴你一生，温暖着你。&rdo;他笑了笑，&ldo;不像我，到了现在，又怎么样？女儿死了，连个接班的人都找不到，所谓的成功，又怎么样呢？&rdo;

&ldo;徐总，对不起。&rdo;

徐铁成笑得很宽容，&ldo;和你没关系。远径，我的确很欣赏你。即便你当初没有接受徐藏的那个……邀请，我也会给你一个不错的职位，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rdo;

韩远径也笑了，却是释然，&ldo;是吗？所谓天网恢恢，是不是也有点这一丝？如果当初我不是想走捷径，也不至于人财两空，什么也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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