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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舍不得她呀，她说疼，我就不敢动，可又想动。嘿。&rdo;程植抹了把脸，眼睛发红，舌头发硬，明显喝多了。李乐桐不想听下去，她想打断他，程植忽然换成悲怆的调子，&ldo;李乐桐，你知道吗？其实第一次对谁都不好受，真的。小说里老说男人如何享受，p，全是狗屎。男人会有负罪感，真的，负罪感。原模原样的东西你弄坏了，都有负罪感。在男人眼中，他爱的女人就是天使，第一次的感觉跟自己亵渎了天使差不多。&rdo;程植又喝了一口酒，&ldo;然后就是发誓，发誓一辈子对她好，让她幸福。可是，到头来，她不稀罕我。嘿，幸福，许和薇你这个傻瓜，你嫁谁不好非要嫁给那个老头子？无数个晚上，每当我一想到许和薇在那个老头子身下时，我都想冲出去杀人。李乐桐，我告诉你，男人最想不得的就是这个，靠！&rdo;

他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

李乐桐止住了去拦他的念头。这些事情都是不愿轻与人说的，谁都需要点空间把那都已经腐烂变臭的东西抖落出来。

程植喝的却忽然慢了下来。李乐桐发觉时，他的手在撑着桌子，汗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ldo;怎么啦？&rdo;她问。

他摆了下手，依然拿着酒杯，颤抖的喝了一口，却又给全吐了出来，脸色狰狞。李乐桐慌了，&ldo;服务员，服务员。&rdo;

程植死命的拉着她，&ldo;别叫，别叫，扶我出去。&rdo;

&ldo;你，你这怎么了？&rdo;

&ldo;别慌，别叫人，把我扶出去。&rdo;

李乐桐不睬他，依然高叫服务员。服务生来了，看了一眼，&ldo;要帮忙吗？&rdo;

&ldo;帮忙叫辆救护车。&rdo;

服务生摇头，&ldo;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这个服务，如果不方便，我可以帮您扶出去。&rdo;

&ldo;你们‐‐&rdo;程植在拉她，&ldo;出去，快扶我出去。&rdo;他一只手按着腹部，似乎是痛苦难耐。

周围的人漠不作声，各人喝各人的酒，仿佛这是极正常的事。她想再和服务生理论，程植死死拉着她，于是，她顾不得再问什么，拉起程植，服务生在另外一边，扶到门口，把他们往外一推，程植的重量全压在李乐桐身上，她猝不及防，脚下没站稳，两人都倒在马路上。程植痛苦的叫了一声，背后的门却又关上了。

&ldo;呵，什么黑店！&rdo;李乐桐气恼的骂了一句，程植痛苦的呻吟声不断传来。

&ldo;程植，程植。&rdo;李乐桐有些慌，跪在地上拍着程植的脸。程植弓着身，两只手按着腹部，额头上聚满了汗，脸色腊黄。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走的匆忙，手机落在店里了。她想回去敲门，看看程植，又不放心，便拍着他的脸，&ldo;程植，你有手机吗？手机。&rdo;

程植似乎有些意识模糊，她问了好几遍，他才指指兜里，&ldo;哪里？这个兜？&rdo;李乐桐摸了下，没有。&ldo;哪个？&rdo;她又摸他另外一侧。

有刹车声，她抬起头，路灯下，韩远径慢慢走过来。

她扭过头，让程植躺在她怀里，她装作没看见他，继续找手机。

他停下来，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程植的手机不知放在哪里，摸不到。

他蹲下来，忽然伸手一拽，程植嗷的叫了一声，李乐桐脱口而出，&ldo;你要干什么？&rdo;

&ldo;去医院。&rdo;

他不管程植在嗷嗷叫，半推半拖的把程植塞到车里，然后降下车窗玻璃，冷冷的说，&ldo;你去不去？&rdo;

难相忘

把程植推进急救室，李乐桐浑身都软了，她倒在椅子上，韩远径却忽然抓起她的右手，把她的衣袖狠狠往上一捋，用力之大，推的她的皮肤疼。

她火了，往后抽，&ldo;韩远径，你干什么？&rdo;

他手上的力度很大，掐的她手腕疼，另一只手则捏着她的肘臂，似乎要把她的骨头箍碎。

&ldo;韩远径，你放开，你放开。&rdo;

韩远径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她的胳膊，丝毫不理会她的抗议。

李乐桐左手过来推，&ldo;韩远径，你放手。&rdo;又被他抓住，依旧是大力的把袖子捋上去。

李乐桐忍耐不住，右手一个耳光，&ldo;韩远径，你别碰我！&rdo;

眼前一花，左脸一疼，顿时有些头晕眼花，她不由的捂住脸颊，他暴怒的站在面前指着她，&ldo;谁让你去那里的？&rdo;

她也站起来，毫不示弱的说，&ldo;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rdo;

&ldo;你再去我就掐死你！&rdo;他的眼睛都红了。

李乐桐梗着脖子，&ldo;你管不着！&rdo;

&ldo;你‐‐&rdo;韩远径指着她的鼻子要逼近，急救室那边传来一个谴责的女声，&ldo;二位，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rdo;

两人喘着气互相瞪视着，都不作声，李乐桐的左脸火辣辣的，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打过自己。

韩远径倒坐回椅子上，李乐桐扭过身背对着他，靠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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