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有人附和道:“对对,我家世代从医,家父也是这么说的。”徐瑾瑜左手抓了一把独活,右手抓了一把羌活,又闻了闻争辩道:“不是这样的,这两袋子药材是同一类也很相近不错,但是却是来源两种不同的植物”。“我们都认为是一样的,就你认为是不一样的,你若不服叫我师傅来评理。”项温把脖子一拧,不服地说道,分明他师傅就是这样教的。“行,咱们就把项老太医叫过来,好好分说,我说的这几样药材究竟是不是分错了。”她也据理力争。白宇自告奋勇跑着去找老太医,过了片刻,项老太医便过来了,“听白医士说,你们因为药材分类一事有争执,让我来评断?”项温立马上前一步,陈述道:“正是,徐医士说独活和羌活是两种不同的药材,而我等几人认为这两个名字实为一个东西,我曾记得师傅也是这般教我的。”项老太医捋着胡子点了点头,对项温说道:“我确实是这般教你的不错,但是世间草药众多,分类庞杂,我也不能说我教你的都是对的。”随后他又扫视了一下其他医士,一字一顿道:“医之一道,乃至精至微之事,而药材之辨认,非稷下学宫论道,赞同你的观点的人多,便认为自己有理。而是要回归本源,以事实为依据,仔细考证才是。”项温和白宇他们几位医士听完之后,纷纷躬身道:“属下谨记老太医教诲。”项老太医走到放羌活的药袋旁边说道:“徐医士,你细细说来你的依据。。徐瑾瑜伸出双手,向项老太医展示手中两把药材,“项老太医你看,我左手中的药材,便是我说的独活,根头部膨大,圆锥状,有特异香气,味苦辛、微麻舌。”项老太医拿过她手里的药材,掰下来几节,观其色,闻其香,又尝其味,“确实如你之之言,你接着说。”徐瑾瑜又掰了几节羌活,接着陈述道:“而这个羌活,根茎为圆柱形,略弯曲,木部黄白色,气香,味微苦而辛。”项老太医听完之后,也拿起一根羌活细细辨认,吩咐道:“你们几人,也各按徐医士所说的,各拿点药材,仔细分辨分辨。”项温被师傅教训之后,也放下偏见,虚心地问道:“徐医生,这两样确实外观上来看是有差异的,但是平时用药时二者混用,药效也并未相差太大,不知二者有何不同?”徐瑾瑜拿着两种药材,解释道:“两种药材有共同之处,味辛,苦,温,还具有祛湿,止痛的功效,但是也有区别。就拿治疗风湿痹痛之症来讲,治疗上半身多用羌活,治疗下半身则多用独活。具体药理,我与你们慢慢分说。。。”项老太医听罢之后,也赞赏地点点头,难得地夸赞道:“徐医士之言,我认为确实有道理,但是药材之分,关系重大,不可妄断,还需综核究竟。从药材原植株的考证,到药材药效差异,都要反复验证。”撰写药册“除了这个羌活和独活,还有其他有争议的么?”项老太医问道。徐瑾瑜立马答道:“有,就是天葵子和香附,我认为这两种是名字标翻了。”说罢便领着老太医看装着这两样的药袋。项老太医各抓了一把,看了几眼说道:“这个无需再争,确实是标记错了。”项老太医说罢便揪起项温的耳朵,骂道:“你这孽徒,这两样药材也能给我分错,我怎么能有你这么个笨徒弟。”看着项温被项老太医揪着耳朵拎到了帐外,帐内几个人也被吓得噤若寒蝉,拍着胸脯庆幸着自己不是项老太医的弟子,这可是太严厉了,项温被揪地呲牙咧嘴的,看着就疼。白宁看着架子旁边那一脸淡定换着标牌的徐瑾瑜,敬佩地说道:“没想到徐医年纪轻轻,对于药材竟是如此熟悉,在下实在佩服,以后还请徐医士多多指教。”徐瑾瑜一笑,谦虚道:“不敢当指教一词,互相学习而已,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向各位前辈请教。”“若有需要问我等之处,徐医士以后尽管说来,多多交流方能共同精进医术。”白宁爽朗道。此时项温揉着耳朵回来了,进帐时还叨叨着:“哎呦,我这师傅可太狠了,用那烧火棍子,抽了我好几下!”说罢又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徐瑾瑜面色讪讪,有些心虚道:“对不起,项医士,没想到项老太医竟会打你,我不应当当着他说你把天葵子和香附标错的。”项温大手一挥,施施然道:“徐医生说的哪里的话,我还得感谢你呢,及时指出我的疏漏,方没酿成大错。”然后他一叹,“你现在指出我的标错了药物,我只是挨一顿打,但是要是因我之错抓错了药,可是要贻害军中将士啊!”白宁也附和道:“所以徐医士,以后你再发现我等错漏之处,可莫要顾忌我们的颜面,一定要指出来,药材之事,事关人命,我等受责罚又当如何,既然选择当一名医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对,你就大胆指出来,另外有何记这药材的技巧,如果可以的话,能否也教教我,我对于分辨药材甚是头痛。”项温底气不足的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瑾瑜眉眼一弯应道。趁着天晴,他们几人将库中的药材一一打开查验,有需要晾晒的拿出来摊开晾着。花了三日时间,他们方把所有药材都排查完毕,前前后后竟发现有二十余种药材标注有误。徐瑾瑜还挺吃惊的,军中所存药材大都是常用的,易于存放的药材,所以种类并不多,但是竟然也有这么多标注有误。而且这也非项温一人分辩不清,在她和医士们辩证的过程中发现,好多医士都分不清某些药材。尤其是非药师出身的医士,没有采过草药,平时用的都是成药,说起药草长何样大都一头雾水,模棱两可。于是她提议道:“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些药材的性状均记录下来,写到竹板之上,除了名称之外,再标注外形,气味,悬挂于药架之上。这样以后无论是谁查验这些药材,都可以对照验证。”白宁首先发声赞同,“我觉得徐医士所说也是个办法,把药材的这些特征都写出来后,也方便入库。”“另外我觉得,等这次药材入库,我们可以将它们分类摆放,把库中药材按照草、谷、菜、果、木、虫、鳞、介、禽、兽、金石等来分类,同类之下的放在一个架子上,这样取药之时也方便寻找。”徐瑾瑜实在是忍不了库房乱糟糟的一团。项温听罢也提出自己建议:“我们还可以将各类药材按照分类登记成册,记录它们的形状,气味、性能还有炮制方法,这样以后我们再抓药时想要找那味药,一目了然。”徐瑾瑜一听,这不就《本草纲目》编撰时用的方法么?只不过李时珍的这部医学巨著,分类更为详尽,纲举而目张,把药材分成不同的部,以部为纲,以类为目,药名下面还分八个项目,来解释这个药。但是,在这个还没有专门药书的的朝代,项温这个写药册的提议还是很难得的,即使军中药材只有二百余种常见药,但是要将它们编撰成册,也是颇费功夫。徐瑾瑜这几日也不是没想过编纂药书,毕竟她是看过《本草纲目》这本“中国古代百科全书”的,但是后来这个想法在她慎重考虑后,被她自己否决了,现在还不是时候。修本草之事,关乎百姓的性命,她不敢妄为,当然现实的还存在障碍。一是她的医术过于浅薄,虽懂得医理,但是也是原身跟随母亲学习的,且只是学习简单的诊脉和针灸,并无太多实践经验。辨别常用药材这种入门的事情,有现代医学知识的加持,她还能够胜任,可是遇到没见过的药,或者遇到复杂的病情,她也是没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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