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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第1页）

却说晋厉公不但没有采纳伯宗的劝谏，反而把伯宗的话告诉了&ldo;三郄&rdo;。伯宗的儿子伯州犁感觉到危险，劝父亲小心。不几天，&ldo;三郄&rdo;联名上奏，请晋厉公严查伯宗诽谤朝政之罪。晋厉公听信&ldo;三郄&rdo;之言，命人将伯宗关押起来。大夫毕羊见伯宗遇祸，便派人将伯州犁送到楚国。&ldo;三郄&rdo;又奏伯宗通楚之罪，晋厉公带&ldo;三郄&rdo;来到关押伯宗之地，让伯宗申辩。伯宗心地无私，哪有可申辩之处？只是愤怒地咬断自己舌头，吐到&ldo;三郄&rdo;面前。晋厉公捡起那截舌头，放到郄锜袍中，叹息地说了一声：&ldo;有种！&rdo;便转身走了。郄锜将伯宗的舌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碎，对伯宗说：&ldo;这舌头怎么吐出来的，你就要怎么吞下去。&rdo;伯宗狂笑，一头撞在墙上，气绝身亡。

岂可朝晋暮楚，年年受兵灾

楚共王听完公子芈侧讲述，便叫人召来已经在楚国的伯州犁，任命他为太宰。楚共王对伯州犁说：&ldo;令尊忠直，当为众臣表率，希望你忠于楚国。&rdo;伯州犁叩头退下。楚共王又对芈侧说：&ldo;既然晋国政局不稳，我们就可以伐郑了。&rdo;便命芈侧率师伐郑。

郑国抓紧道歉，声言脱离晋国、依从楚国，楚军这才返回。

晋厉公听说郑国脱离晋国，便不由大怒，急忙召集众臣商议伐郑之事。晋厉公向来骄侈，内外所宠幸的人太多，外宠有胥童、夷羊五、清沸魋、匠丽氏等一班顽劣子弟，都拜为大夫，内宠美妾爱婢，不计其数。日日淫乐，喜欢谀媚，厌恶正直，不修政事，导致群臣离心。中军佐士燮见朝政一日不如一日，便不主张再伐郑了。郄至说：&ldo;不伐郑，怎么能控制诸侯？&rdo;栾书说：&ldo;如果不伐郑，鲁、宋也将同我离心，郄至的话对呀！&rdo;晋国大夫苗贲皇也劝郑厉公伐郑，晋厉公便下定决心。这苗贲皇是楚国原令尹斗越椒之子，采邑于苗，故称苗贲皇。斗越椒作乱失败后，楚庄王灭其家族，苗贲皇逃到晋国，现被晋国任命为大夫。

择定吉日，晋厉公亲率栾书、士燮、郄锜、荀偃、韩厥、郄至、魏锜、栾鍼等将领，出兵车六百乘，浩浩荡荡，杀奔郑国。同时派郄犨去鲁、卫各国，请兵助战。荀偃，是荀林父之孙、荀罃堂侄。

此时郑国国君是郑成公，郑悼公已经去逝。郑成公知道晋兵势力强大，准备出城投降。大夫钩耳说：&ldo;郑地狭小，介于两个大国中间，只应选择一个强国依附，岂可朝晋暮楚，年年受兵灾？&rdo;郑成公说：&ldo;那怎么办呢？&rdo;钩耳说：&ldo;依臣的愚见，莫不如去楚国求救。楚兵到了，我们与他们夹攻，大破晋兵，可保数年的平安。&rdo;郑成公便派钩耳去楚国求救。

楚共王征求众臣意见，令尹芈婴齐首先答道：&ldo;晋、楚签订了西门之盟后，没过多久，我们楚国就不讲信义，带头违反，以致晋国出兵。现在如果庇护郑国而与晋国争斗，劳民逞强，则未必胜，不如看情况再说。&rdo;违反西门之盟本是芈侧的主意，此时他红着脸进言道：&ldo;郑人不忍心背叛楚国，所以来告急。如不救郑国，是使归附者绝望。臣虽无才能，愿带一旅，前去与晋国交战。&rdo;闻听此言，楚共王豪心大起，决定亲率公子芈婴齐、芈侧及楚军以及南方蛮人，向北进发，来救郑国。

忽然寨外喊声大震、喧闹不止

楚军每天行军百里，疾走如风。

早有探子报入晋军，中军佐士燮深受其父士会影响，较有远见，为了让晋国实现长治久安，私下对中军将栾书说：&ldo;君上年幼不知国事艰难，我等假意害怕楚兵而避开，可让君上知道警惕、畏惧，这样就能保住晋国长久安宁了。&rdo;栾书说：&ldo;畏惧、逃避之名，我不敢担当。&rdo;士燮退出后叹道：&ldo;这次如果兵败，还是晋国幸事。万一胜了，外边安宁，国中内患必起，这令人担忧呀。&rdo;

晋、楚两军在郑国鄢陵相遇，两边安营下寨。第二天，是六月的最后一天，名为晦日。每到晦日，人们便去河边消灾解厄，按常规是不动干戈，于是晋军不做准备。

五更时，天还没亮，忽然寨外喊声大震、喧闹不止。守营军士急忙来报：&ldo;楚军直逼本营，排下阵势。&rdo;晋国君臣慌作一团，栾书大惊说：&ldo;他们如果压住我军，我军就不能成列，交战恐怕不利，暂时坚守营垒，寻找机会再去破敌。&rdo;郄至反驳道：&ldo;不可这样做。我们如果现在进攻，必然获胜而归。因为楚军列阵而不避忌月底的晦日，这是第一个可乘之机；南方蛮人与楚军一起来，不懂列阵作战，这是第二个可乘之机；我刚才观察了一番，楚军虽然摆出阵势，却很不整齐，这是第三个可乘之机；他们在阵地上大声喧哗，这是第四个可乘之机；众人听到喧哗必然恐惧，这是第五个可乘之机。有这五个可乘之机，我们不可坐失良机啊。&rdo;晋厉公听了很高兴，便让栾书遵从郄至之见，栾书因此而怨恨郄至。

却说楚共王直逼晋营列阵，自认为出其不意，晋军中必然扰乱，但悄然不见动静，便问太宰伯州犁：&ldo;晋兵坚守营垒不动，你是晋人，必能知道其中内情。&rdo;伯州犁说：&ldo;请大王登车观望一下。&rdo;楚共王登车，让伯州犁站在一旁，楚共王问：&ldo;晋兵驰聘，或左或右是做什么呢？&rdo;伯州犁说：&ldo;召集军中各部校尉。&rdo;楚共王说：&ldo;现在又聚集在中军了。&rdo;伯州犁说：&ldo;一起商量计谋。&rdo;楚共王又望一望说：&ldo;忽然张开帷幕，这是做什么？&rdo;伯州犁说：&ldo;虔诚祷告先君保佑呀。&rdo;楚共王又问：&ldo;现在又撤掉帷幕了。&rdo;伯州犁答道：&ldo;就要发布军令了。&rdo;楚共王看了看又说：&ldo;军中为何喧哗？飞尘不止？&rdo;伯州犁答：&ldo;他们因为不能列阵，在塞井平灶，做为战地。&rdo;楚共王又说：&ldo;车都驾马了，将士上车了。&rdo;伯州犁答道：&ldo;要列阵了。&rdo;楚共王又望一望说：&ldo;上车后为何又下来了？&rdo;伯州犁答道：&ldo;开战前祷告神灵。&rdo;楚共王想了想说：&ldo;中军气势很盛，晋君在吗？&rdo;伯州犁答道：&ldo;肯定在。栾、士、郄之族，拥国君而列阵，不可轻敌。&rdo;楚共王了解了晋军情况，便通知将士撤回大营，准备第二日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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