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还能说什么,一口干了。
李峰还打算倒第三碗,一看,酒壶里却是没酒了,&ldo;店家店家,再来一坛酒。&rdo;
酒很快来了,李峰又让廖化干了一碗。这下,廖化撑不住了,三国时的酒度数不高,可也经不住这么大碗大碗的往下灌哪。只见廖化一张脸涨得通红,舌头打了疙瘩似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ldo;仲德兄,在下实在,实在是喝不了了。&rdo;
李峰一看,到火候了,廖化怕是有些迷糊了,急忙开始了忽悠:&ldo;元俭兄,为何流落至此呀,劫道非是大丈夫所为。&rdo;
廖化叹息不语,廖大牛倒是一边大啃着烧鸡,一边支吾着说:&ldo;贪官把俺们的田地都占了,没了活路,只好干些没本钱的买卖。&rdo;
廖化像是被勾起了伤心事,不待李峰再劝,又干了一碗。
李峰一边劝慰,一边旁敲侧击的打探:&ldo;那元俭兄总不能一辈子都当强盗吧?&rdo;
廖化给廖大牛倒上酒,说:&ldo;我和大牛打算去当兵,当兵吃粮想来不会饿死。&rdo;
李峰貌似好心的说:&ldo;以元俭的武艺,当兵确实是一条门路,他日定能成就卫,霍之功业。只是……&rdo;
廖化好奇,借着酒劲说道:&ldo;有话请讲。&rdo;
李峰故意卖了个关子,正在这等着他呢,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ldo;当兵卖命,若是没有靠山,没有门路,即使是立下战功只怕也得不到晋升。&rdo;
廖化默然,李峰所言不虚,他也想过,只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峰察言观色,继续说道:&ldo;我与元俭兄一见如故,元俭不如随我同行,有我一口吃的,就决不会让元俭挨饿。&rdo;
廖化叹气,只是不说话,他是个聪明人。李峰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只怕是想招揽自己吧。
李峰心脏直跳,成败在此一举,这可是勇谋兼备的廖化啊,容不得他不紧张。
三个人,两个不说话。廖大牛又只顾着吃得满嘴流油,这气氛一时诡秘起来。
廖化看着廖大牛难看的吃相,心中酸楚。不是他这兄弟饿死鬼投胎,实在是整整两天没吃饭,饿急了。&ldo;若非我无能,又怎会让大牛受这样的苦。&rdo;廖化自责不已,忽然长叹一声,抱拳冲李峰行礼,道:&ldo;廖化拜见主公。&rdo;只要大牛吃得饱饭,我便拜了你这位主公又如何。
李峰心中大定,急忙将廖化扶起,道:&ldo;我与元俭兄弟相称,何须如此大礼。&rdo;言罢,又与廖化痛饮。
只有一旁的廖大牛浑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挠挠头,又大吃起来,那吃相真是……唉,不提也罢。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晚,李峰寻思拜访张飞不差这点时间,于是三人就在小店住了下来。
是夜月明星稀,冷冽的秋风刮得枯枝唰唰作响。李峰好容易忽悠到一个小弟,心中高兴,于是拉着廖化同榻而眠,倒是把廖化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李峰心中暗笑,你是没见过刘大耳朵,他那手段,那哭功,比我可厉害多了。
两人抵足而眠,不时窃窃低语,却听得李峰问:&ldo;想当年汉武大帝在位时,打得匈奴几乎灭族,那是何等的豪气。可现在,鲜卑,山越,南蛮都不把我大汉放在眼中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听说每年边郡都会遭到劫掠,有时一月之内甚至会被劫掠好几次,边郡的百姓苦不堪言哪。&rdo;
廖化听后甚是愤慨,闷声说道:&ldo;还不是贪官污吏中饱私囊,我也去过雁门关等地,那里的士卒根本就拿不到军饷,怎么会奋力杀虏?&rdo;
李峰听后却是心中舒坦。廖化并不是那种愚忠汉朝的人,想来自己以后要是做出什么有损朝廷利益的事,他也不会厌恶。
&ldo;不知主公以后有什么打算。&rdo;这回却是廖化开口了。
&ldo;元俭就喊我仲德好了,&rdo;李峰纠正道,&ldo;我打算去涿郡拜访一个人,是个屠夫。&rdo;
&ldo;不知主公为何要去拜访一个屠夫,&rdo;廖化奇道,&ldo;那屠夫可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本事?&rdo;
&ldo;英雄每多屠狗辈,高祖皇帝年轻时也不过是个混混罢了。&rdo;
&ldo;主公恕罪,是廖化莽撞了。&rdo;
&ldo;不知者不为罪,我听说那屠夫姓张名飞字翼德,有万夫不当的武艺,故而想去结交一番。&rdo;
&ldo;万夫不当,只怕是言过其实了吧。&rdo;廖化却是不服气。
李峰也不解释,只道:&ldo;你见到他时就知道了。夜已深了,早些睡吧,明早还得赶路呢。&rdo;说罢,闭目休息,不再言语。
廖化却是心情复杂,怎么也睡不着。第一次打劫,第一次拜主公……太多的第一次,搅得这个汉子心绪不宁。想到李峰的热情,好酒好菜的招呼自己,廖化心中火热,暗道:&ldo;君不负我,我必不负君。&rdo;又胡思乱想了好久,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阳光洒在衣服上,驱走了清晨的寒意。一行三人用过饭,离了小店,继续赶路。
一路上景色甚好,不输于后世的风景区。只是,不时撞见散落路旁的尸骨,令人神伤。
&ldo;只怕,这就是路有饿殍罢。&rdo;李峰一个后世人,哪见过这等情景,不知不觉间对汉朝廷的怨念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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