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姑娘,他家就是这个姓氏。”一旁的梅儿道,自家姑娘回京城的时候,她做过这个方面的功课,所以一听容静秋问起,就能答得上来,“那个想向姑娘提亲的钟世子,他娘就出自永宁侯府……”
说到这里,容静秋的眼睛瞬间睁大,猛地看向回过味来的梅儿,后者也睁大了眼睛。
原来根源在这里。
容静秋轻拍一下自己的脑袋,现在才记起钟渠的母亲就是出自永宁侯府桂家,随之而来的就是钟桂氏那张略带刻薄的脸,莫非真是她搞的鬼?
“去信让柳管事查一查桂家,看看他家子弟是不是有人在江南任学政,再去查一查宣平侯夫人钟桂氏最近可否有派人到江南去,尽快给我回答。”
梅儿领命退下出去传令。
林安氏听得一愣一愣的,回过神来骂道,“这人心怎么能恶成这样?不就拒了他家的婚事,就在背后坏人姻缘,也不怕下十八层地狱?”
林兰儿却是一盘冷水浇向她娘,“娘,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哪会惧下十八层地狱?”
林安氏瞪了眼女儿,哪哪都有你。
林兰儿才不怕她娘看她,凑到容静秋的身边道,“姑娘,依奴婢看那钟世子也未必无辜,搞不好就是他背后怂恿他娘干出这种事来。”
容静秋闻言,却是摆摆手道,“这人虽然行事也不算光明正大,但背后耍这阴私手段应该不是他的手笔,钟渠还不至于卑鄙到这等程度。”
她接触过几次钟渠,总的来说印象不好不坏,但钟渠真不像是阴险小人。
林兰儿却撇了撇嘴道,“姑娘,知人口面不知心。”
容静秋闻言,托了托腮,这话也有道理,她不过是见过钟渠数面,哪里就真能知道他的为人?
想想要没有上辈子的了解,她就真能认定薄景然是她的良人吗?也未必吧,毕竟流言这东西一般是无风不起浪,多多少少都有点原因在的。
这么一想,她也就不那么笃定钟渠真就是无辜的,或许她该找他谈一谈也未定。
隔日,柳志轩就给了她回信,那江南学政桂大人真的就是出自永宁侯府,是宣平侯夫人钟桂氏的堂弟,而钟桂氏在不久前确实以送节礼为由派人到江南去,这节礼送的就是这位江南学政。
这么一番调查,一切都真相大白。
容静秋恶心得要命,好在她对钟渠没有意思,要是真嫁到钟家去,估计真没好日子过,这钟桂氏就是那恶婆婆的代表。
她把这一切都写信告诉了薄景然。
薄景然一下子就想起了那天前来挑衅的年轻男子,虽然事后他没有查他的身份,但想来应该是他无疑。
他把这一切都告诉了薄小叔。
薄小叔皱紧眉头,“亏这人还是男儿大丈夫,原来得不到就要毁掉,这人实在太阴暗,你祖父就是被这家人给蒙骗的,我这就写信回去告诉你祖父这前因后果。”
事不宜迟,他立即转身回房命小厮磨墨,开始给老父亲写信。
薄景然要的就是小叔这个态度,他这封信尤其重要,祖父会不信他,却不会不信小叔,要不然也不会派小叔前来代表家里向容家提亲。
当然他自己也不能闲着,必须要向祖父澄清这流言,不能让祖父对容静秋抱有偏见。
此时的钟渠还不知道他背了黑锅。
为了忘掉容静秋或者也可以说是容十七,钟渠到城外的禁卫军营操练,直到这日方才休沐回家。
在到自家门口的巷子前,一道清脆如黄莺的声音唤住了他,“钟世子。”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这声音是他刻意要遗忘的,多少上日夜他都以为自己幻听了,如今应该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他甩了甩头,继续轻踢马腹往家里赶。
坐在马车里的容静秋郁闷了,这钟渠是怎么一回事?装作听不到吧?
看来很有可能背后捣鬼的人就是他,所以才会避开她不见吧。
“姑娘?”
“追上去。”
她必须要跟钟渠说清楚,不然日后他再跳出来阻碍她的婚事那就糟了,更重要的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情因钟渠而起,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他都能解开这个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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