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的目光聚在她身上，笑得越发温软浓酽，柔声道，&ldo;嗯，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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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用餐结束，叶修懒懒地歪在榻上。

沈墨瞳坐在一侧，叶修拉着她的手，望着她笑道，&ldo;刚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八岁，和娘生活在一个小村子里，不过百十户人家，邻家有个小妹妹，才五岁，最喜欢和我玩。

一次她生病了，我每次砍柴回来，都给她采山上的杏花哄她高兴，那天她得了块冰糖，舍不得吃完，便给我留了一小块，偷偷地给我，还问我，好吃吗？&rdo;

沈墨瞳与他相视而笑，没说话。

叶修道，&ldo;那是我第一次吃糖，对那甜的记忆很新鲜深刻，却又有点懵懂仓促。

后来我们赶上灾荒，颗粒无收，小妹妹死了，娘死了，我出去逃荒，再后来听说，一场兵灾，那个小村子，人全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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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抚着沈墨瞳的眉梢道，&ldo;刚才墨瞳儿那笑容语气，都太可爱了，我便一下子想起许多陈年旧事。

娘很年轻，鸡在院子里叫，清早晨曦微露，她在一旁教我读书，傍晚炊烟袅袅，牛羊下了山来，……，已二十年了，历经过艰难险阻荣华富贵，很久不去想，不想却忘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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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偎入他怀，也未说话，却是种无言的体贴慰烫。

叶修亲近地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ldo;墨瞳儿帮我把那两卷案宗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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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依言，又将灯更靠近了他一些。

夜里风入南窗，有些寒凉，沈墨瞳为叶修披了件衣裳，起身去关窗。

窗外修竹，黑不见月，远远传来一声狗吠，又很快消失沉寂了。

叶修边看卷宗便道，&ldo;墨瞳儿晚上留在房里吧，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我又去那种地方，跟着别被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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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瞳坐在桌边，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声好。

叶修看卷宗的速度极快，顷刻功夫便放下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沈墨瞳道，&ldo;墨瞳儿，南越是有一种药，可以令人在熟睡中，毫无知觉地死亡吧？&rdo;

那次去见沈雪颜，叶修不放心，曾派人暗中保护，于是沈墨瞳懂毒识毒的事便也不算是秘密。

沈墨瞳答道，&ldo;是有种毒，唤作子夜散，能杀人于熟睡之中，但需以迷迭香做引，潜伏人体百日之久，方可毒发。

说是毫无知觉，可前人记载，称死于亡者脑部血管突然崩裂，方才听陈大夫的描述，似乎也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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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修沉吟了半晌，目光又在两卷案宗上扫了一遍，唤了承影过来，吩咐道，&ldo;你让人去查查听雨娘娘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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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略作惊疑。

叶修的手指指着案宗上的两行字道，&ldo;吴元山丧妻半年，十日前去听雨娘娘庙求过姻缘，冯旭，七日前入集市，同村者三人，也一起去过听雨娘娘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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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影不再多问，躬身下去令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