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昏昏沉沉,一点劲儿都提不上来,但看着越来越黑的天,赶忙下床把灯给打开了。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少了江婉,非常冷清,他一个人给自己做了饭,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江延本来还想给店里打个电话,下午再接着回去工作,但是现在来看已经完全错过了。今天一整天都怏怏的,提不起来精神,虽然他之前好长一段时间也是这样,江延觉得没什么。但是当他洗澡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瘦到几乎脱形的脸,显得两个眼睛格外的大,嘴唇干得裂开起皮,正丝丝渗血,他也毫无知觉。这是他吗……江延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愣了许久,而后淡淡转开了目光。捧着水撒在自己的脸上。最难的他都挺了过来,他获得了自由,小婉的病也已经痊愈,一切都回到了最初设想的模样。但他为什么还整个人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缺了……江延等了一会,没有听见天哥和韵姐回来的动静,最后困得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而后毫不意外地跌入梦境,自打回来以后,他没有一天不做噩梦的,梦中或是alpha歇斯底里的偏执模样,或是一望无边的黑暗,又或者是被牢牢封死如牢笼一般的别墅。今晚的梦格外不同,他看见了药剂的针管,在一个巨大的房间里,许多的针管,多到数不清。尖锐、锋利,毫不留情地刺入皮肤,剧痛在后颈传来,江延挣扎着想逃,却被无数双手摁倒在地,接近着,数不清的针尖朝他扎来。他想大叫,但是失去了声音;他想求助,但是没有人应;他想逃走,但是双腿桎梏。直到远处走过来一个身影,推开门,一阵风朝他袭来,犹如神,又犹如恶魔降临是陈尹年。“延延。”他好累,已经睁不开眼睛,即使是在梦中。就这样吧,要不然就此为止吧,恶魔最后吞噬了世界,摧毁了一切。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被抱了起来,非常轻易地,他害怕自己摔倒,下意识抓住了那人的衣服,想开口说话,但是嗓子像是被封住了一般,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被安置在自己的床上。江延拽着他的手依旧牢牢的拽着,像是本能追逐一般。“延延,你发烧了……”空气中终于不再是各种混杂的信息素,而是一股清冽的芬芳,融入他的鼻腔,灌入他的身体,让他整个人舒展开来,仿佛一股清泉,让浑浊了很久的他,终于干净了一次。江延不自觉抓得更紧了。“松开,宝贝,我去给你找药。”但是江延身体早已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条件反射,即使他是贴着阻隔贴,一丝一毫的迷迭香,都能让处在干涸之地的beta重新活过来。最后陈尹年不得不掰开beta的手,谁知江延竟然呜咽地哭了出来,背脊颤动,一抽一抽的。整个人烧得迷糊了,“不,不要走……”陈尹年迅速地去冲药,端回来给beta喂上,“张嘴,乖延延。”江延再次抓住了他的衣角,想张开眼,但是眼皮无比沉重,听着alpha带着沙哑的声音,无比蛊惑,就张开了嘴,任由药灌了进去。谁知药才刚进嘴里,beta脸皱得跟苦瓜一样,直接把药全都吐了出来,然后任由alpha再怎么哄都不愿意张嘴了,像是一个不爱吃药的小孩子。陈尹年用食指摩挲着江延的脸,十分滚烫,又瘦了。这是几个月以来“你的狗、你的玩具、你的宠物?”江延坐在车店里的柜台上,手里反复摩挲那颗纽扣。纯银色带着金属质感。上面还烙印着英文字母,江延看不懂,但自打这个扣子出现,也在烙印着他。“小江,小江?”江延正沉思着,忽然有个同事拍了他一下肩膀,江延顿时吓得跳了起来。“你没事吧?”明明是同事叫他,他被吓到,反而同事率先反过来安慰他。江延连忙摆手,“没有没有,都是我……”明明都怪他自己,太容易受惊。“怎么了,黄哥?”老黄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也没什么,我看小张最近腰才好,看着你没事,想让你去给他递一下工具”老黄话还没说完,就见江延“蹭”得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忙不迭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江延非常乐于去给同事们帮忙,一是因为他太闲,二是店里的人都非常照顾他,照顾他身体好,甚至都不让他进修理车间。江延跟着老黄进了车间,老黄一直都是一个很心细的人,前些天小张扭到腰,今天上下给房车装上太阳能板拿工具有些麻烦,老黄自己也需要干活,就找了一直在外的江延。江延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当初韵姐和天哥故意给他找了一个清闲的工作,谁知,反而适得其反,江延在车间跟着忙着下来,小脸红扑扑的,精神头也上来了。王店长看见他,本来想关心地问他累不累,不然继续回柜台收账就好了,但看见他的精神头很好,也欲言又止了。但是意外却比什么都来得快,下午时分,店里一辆车交付的时候,顾客突然跟一名员工冲突了起来,顾客非常激动,嘴里大骂着,猝不及防地抄起一旁的工具箱就往员工的身上砸去。正当众人都愣在原地之时,只有离他最近的江延反应了过来。“啪”得一声巨响,工具箱砸在地上,里面的工具叮叮当当落了一地。员工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只瞧见江延忽然冲了上来,此刻额头正滴滴渗血出来。“小江!”店里的员工率先反应过来,连忙簇拥上去,而出手打人的顾客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傻傻地赶上来挡着。江延头脑昏沉一片,身形趔趄,险些站不住直接摔倒在原地,在最后失去意识时刻,同事赶忙手忙脚乱地扶住了他。而江延目光游离,最终落在店长的身上,他站在人群之外,神色担忧,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来,反而下意识地掏出了电话,在他彻底闭上眼之前,店长已经拨通了电话。“小江,这次你因公负伤,店长放了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就好好修养吧!”江延一睁开眼,自己就身处在医院了,而且还是单独病房,虽然不是最贵的高级病房,王店长说是自己过意不去,让他好好养病,而且在他昏倒的期间,所有问题已经全部得到解决。肇事者已经被警察局的人抓走,走之前还向江延诚恳道歉,愿意承担所有的医疗费用。江延被安排在病床上,看着白色的被单和白色的墙壁,有些恍若隔世,医院他再熟悉不过,但是这一次却是如钝刀拉扯一般,一阵一阵的钝痛。他握紧手中的扣子,接受了同事的挂怀,直到他躺在床上,护士关上门之前,甚至还贴心地为他留了一盏夜灯。直到门彻底关上,江延慢慢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清明,他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护士却知道给他留一盏灯。他的伤并不严重,皮外伤加上轻微的脑震荡,但在王店长的坚持下,非让他留院再观察几天,江婉这几天并不在家,他也麻烦同事没有惊动孟靖天和宋晓韵。江延看着墙壁上昏黄的夜灯,有些出神,脑海里一一过掉店内对他非常好的同事,最后握紧了拳头,从床上坐了起来。江延的头被缝了三针,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身着条纹病号服,他甚至连鞋都没有穿,而是扯掉针管直接下了床,走出了病房。这是之前江婉做手术的那家医院,也是离城中村最近的一家,江延十分熟悉这里的路,果然走出了单间病房,周围就开始嘈杂起来。没有注意到一个病人在人群之中消失。江延穿着单薄的病服,走出了医院大楼。他看了一眼公交站台,以及面前川流不息的车群,然后选择了向左侧街道走去。秋风萧瑟,夜风习习,江延穿着单薄的病服一步步朝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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