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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起来拷问的阿蕊终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也许她是忠心的知道不能随意指认哪一个姬妾为幕后主使,若是招供便是自认了背叛崔若钰的罪名,于是乎只能够咬紧牙关。
陆鸳没有通过阿蕊下毒,这个事实已经昭然若揭,那么她又是通过什么手段下的毒? 只可能这茶进府的时候就是有毒的,那些粉末是在上贡甚至于在产地就下了毒,用心之深极为可怖。
阿蕊不肯招崔若钰也束手无策,也许是出于怜悯阿蕊被无罪释放了依旧回到了若茶阁伺候,从此也不过是一个边缘的人物,崔若钰的贴身丫鬟换了人。
虽然崔若钰没有再饮息雾茶,看似隔绝了毒药,而神医也一直在为她治病,她的病却一直没有好,想来失去内务大权之后,如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吧,又在病中无所依凭,自然是束手无策的。
陆鸳和江宛月又动了手,拖延了月余终于崔若钰熬不住了。
临死之前崔若钰还想见陆妩一面,陆妩本想避而不见的,但是崔若钰让人过来求了三次,陆妩终于软下了心思去见她一见。
若茶阁有幽咽的抽泣声,外室跪了一地的人,陆妩朝内室走去,崔若钰在床上躺着,干枯的像一个老去的树干,生命力消退,竟然是初见时分那一个如斯灿若春光的一个人。
陆妩的心内还有恨意,不愿意原谅崔若钰,在崔若钰的床边跪下。
“陆妩……你可在?”
崔若钰声音微弱。
陆妩道:“回太子妃的话,妾身在。”
崔若钰道:“很快就不是了,是你还是陆鸳,又或者说江宛月,裴灵雁?你们谁会拥有这个位置?”
陆妩道:“茶花开了……在这最冷的时候本不畏寒的,开的如此孤傲灿烂,殷红的像血一样,太子妃您最喜欢茶花的,尽快将病养好了也好赶上最盛的花期。”
崔若钰道:“看不到了……再也不要为太子妃,为名利所累,咳咳咳……”
陆妩低声道:“茶花惧风喜阳,地势高爽,环境湿润,太子府其实并不适合茶花生长,只不过经过人工悉心的培育,勉强得活罢了,若是失去眷顾便活不下来吧。”
崔若钰笑了:“你是懂我的……”
陆妩道:“若是您死了,季才人张宝林也回不来。”
崔若钰嘴道:“对不起,若我死了,你还恨我?”
陆妩道:“自然是永不原谅的。”
崔若钰道:“本该听你的话让你施治的,如果不是裴灵雁阻拦……我受了她的蛊惑……就算是仁慈如你陆妩,日后也能保证手上干干净净?”
陆妩道:“但求一个问心无愧。”
崔若钰道:“对不起。”
崔若钰重重的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陆妩起身看着崔若钰一直咳血,身边的人纷纷上前。
陆妩无奈又心酸往后退去,看着慌成一片的众人,于阁外有听得一声急促的呼唤。
“太子妃薨了!”
一时脑子里空白一片,整个世界唯有云雁在盘旋。
崔若钰死了,太子府一片绢白,众人缟素,大雪下的惨烈,崔氏族人含着愤怒怨恨为崔若钰行招魂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