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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血 花5（第1页）

“花圃的大叔不喜欢陌生人去打搅他……我不能告诉你们花圃的具体位置……他只照顾我们身有残疾的人的生意……”

卖花姑娘的话反反复复在乐涯的耳畔回荡，吵得她心烦意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她说不上来，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既然睡不着觉，她索性起身，坐到桌前理理思绪，顺道给自己倒杯水润唇。茶壶拎起，茶水顺着壶嘴倒入杯子里边。乐涯把茶壶放下，喝了一口茶水，目光还停留在茶壶嘴处。壶嘴上一滴将落未落的水珠，被重力慢慢拉成半圆、满圆，最后变成水滴状，“噗哒”一声掉到桌面上，像落在了乐涯的心上。

“是了！”乐涯兴奋地站了起来，大腿却被宽大的桌沿硌了一下，她浑然不觉疼痛，只沉醉于自己的发现。

次日一早，乐涯就匆匆出门去见赵书青，告诉他那个卖花姑娘有问题。

“为什么？”赵书青惊讶地看着乐涯，他不明白：昨日她还和他一起查验着尸体，今日怎么就想到这么一个和案情关系不大的细节。

“大人想想，昨日我们看到的尸体，都是什么致命伤？”

“脖子扭断啊！”

“未见尸体时，我以为是利器刺穿身体滴落的血点呢。现在死因明确，扭断脖子并无大的出血点，那么剑兰上的血是怎么来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血点是人为点上去的？”赵书青终于领会了乐涯的意思。如果如乐涯猜测是正确的，那那个女孩儿就有很大的搞鬼嫌疑。

“不如咱们去孙氏那看看？”乐涯提出建议。“她怎么确定我们会买什么？除非每一束花上她都做了手脚。”

看过金桔，乐涯和赵书青都沉默了。金桔上边也有血点，血点的位置都和那束剑兰上的一样----不是巧合，而是人为的设计。

“这么多线索，怎么却觉得无从抓起？”回到县衙的赵书青忍不住抱怨，顺带给乐涯讲起王祥打听到的鬼故事。

乐涯边听边忙，不过一个故事的时间，她已用一根炭芯在纸上勾勒出那个卖花姑娘的容貌，不是普通的绘画，却比一般的绘画更加生动、真实，简直是把她的脸按着印上去的。

“你怎么不继续说啦？”乐涯抬头，顺手把已经画好的素描递给赵书青：“谁说无从着手？他们越是捣鬼，露出的马脚就越多，我们就有更多的机会抓住他们！”乐涯信心满满的安慰赵书青道。

“一会儿功夫，他就变成了他们？”赵书青看着画像一阵哀叹。

“卖花姑娘、凶手之间必定有联系，这就已经两个了，还有个待定的装鬼女人。”

“为什么是装鬼的女人待定？”赵书青一阵疑惑：“现在出现的可疑人物已经三个了。”

乐涯也不解释，只催着赵书青把画像张贴到澹州各大路口和城门口。

于仁和王祥来时，乐涯已经又画了好几张。王祥看到屋子里桌子上、地上、还有赵大人手上，全部都是他见的那夜那个浑身湿答答的姑娘，他吓的面如土色，差点晕倒。

“看，故布疑阵的卖花姑娘和装鬼的洗衣女子，她们是一个人！”乐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赵书青的尊严已被乐涯强大的分析、感知力碾成渣渣，他再顾不上问为什么，只想在乐涯的指导下迅速破案，因为他还清楚记得乐涯说：凶手还可能再次作案。

“凶手隐藏在暗处，我们能做的至少是把明面的东西继续挖深。”乐涯看着赵书青依赖、信任的眼神，只好继续说道：“他把尸体放在花圃里，卖花姑娘用血迹吸引我们调查，洗衣女讲述几年前的故事，他们想要我们去关注几年前的那件事，我们就顺水推舟，继续叫王祥大张旗鼓地跟紧这件事；背地里嘛，我们就不需再理他们的迷魂阵，我们只需在全城范围搜寻那个身高九尺的人----找到他，这个案子也就告破了。”

乐涯的话瞬间吹散赵书青眼中的迷雾：“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只要抓住了乐涯描述的真正凶手，什么样的谜题都能瞬间解开。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们也不能盲目乐观。”乐涯看赵书青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忍不住提醒他做好被打击的准备：“目前为止，我们都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们不知他们的目的，也没见过凶手本人，他的隐藏技巧应该运用的很是娴熟，所以对他的搜查估计不会太顺利。”

“我们不要马上就能抓到他，只要能给他带来不便和威慑，让他不能再出来作案，至于抓获他，总会有机会的。”赵书青还算冷静，他说出自己的最低目标。

“赵大人能有这样的准备最好。”乐涯很满意他的接受能力，又补充道：“凶手把尸体埋在眷溪村的花圃，应该离那里不远。为了从根本上断了他的行凶目标，小鹅建议大人最好在眷溪村做好宣传，这些日子家中有姑娘的最好少出门、多保护。”

“这个好办，你等着瞧好吧。”赵书青微一沉吟，眼睛顿时亮了，成竹在胸的保证道。

“只是马上就是过年，烟花、灯展之类的，恐怕会给大人带来不小的麻烦。大人确定没问题？”乐涯想想前两日的人潮汹涌，不禁为赵书青暗暗捏了把汗。

赵书青却浑然不在意的摆摆手：“这劝告啊，当然是劝到人心里。小鹅姑娘放心，我绝对会叫眷溪村整村的人都老老实实待着，绝不会出现任何麻烦。”

乐涯好奇地看着赵书青，本想问他缘故，但想起那日花市他的故弄玄虚、吊人胃口，她忍住好奇没问。

直到赵书青新年邀请她看烟花，她才知道赵书青的阴损主意。他明知眷溪村村民对小莲死亡之事的避讳，他偏偏叫王祥把他那日“见鬼”一事大肆宣传，还捎带一句说小莲孤单，准备过年这段儿日子带个顺眼的姑娘离开。

爱热闹是人的天性，谁会甘愿宅在家里闭门不出，况且还是在过年的时候。但是和天性比起来，还是性命更贵重些。过年呢，又不是这辈子就一次。乐涯暗笑赵书青办法缺德，但不得不承认他摸准了惯常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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