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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魄鹄。

回到伫雪院时，皇甫少玦正从屋里出来。

我迎上去，皇甫少玠躲在我身后，怯怯地打量自己大哥的脸色。

皇甫少玦的神情看来相当阴郁，显是和皇甫炽有过一番不小的争执，看了眼我身后的人快哭出来的表情，终是隐忍了下来。

朝我点个头，他转向宠爱的弟弟，淡淡说了句：&ldo;少玠，过来，回去了。&rdo;

皇甫少玠眼一亮，赶紧跑过去，紧张地伸手抓紧哥哥的衣角，一副深怕被抛下的模样。

看他们出了伫雪院，我转身回屋。

&ldo;你回来了。&rdo;皇甫炽依然躺在床上，笑看着我，朝我伸出手来。

我走过去，将手放入他掌中，他像猫儿似的眯起眼，满意地笑了下，忽地又睁开来，轻声说道：&ldo;……初雪，衣服脏了，去换了吧。&rdo;

我低头看了眼，袖子、前襟还有衣摆上撒满斑驳的红花……那是稍早，他呕的血……

之前仆人们怪异的神情，就是由此而来吧？

点下头，我去原来的房间翻出自己的衣服，好大一叠的，怕是来年也穿不完，都是他动不动就给我添置的新衣。放在最上层的，是一件白衣，衣上零星绣着梅花的图案，看来极是清隽雅致。

‐‐只是觉得那些图案会适合初雪……

什么样的人，会适合那小而洁白的花？……在皇甫炽眼中，我又是什么样的？

……我在烦恼些什么，这种事直接问本人不就好了。

好笑地摇摇头，我将身上的外衣换下，指尖触到那斑斑点点的猩红时，悚然一惊！

……那时……那时感觉到的……好象被灼烧的、快要化成灰烬的感觉……那个可以称之为&ldo;烫&rdo;的感觉！！

我竟然会觉得烫！我又不是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还是因为皇甫炽的血……

记得当时保护我的那层薄光，虽是珊瑚链子发出的，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到灵力的涌动，像是有什么从身体里面破茧而出……毫无根据的，我知道那是属于我自身的力量。

……式神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吗？强到连创造自己的人也会受伤。又或者，是这个身体出了什么状况？问皇甫炽或许知道，可万一他也不知道，怕是会徒惹担心吧？

……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换好衣服，我回到偏房，里间烧着碳，不像外头那么冷，不知何时皇甫炽已坐起身，靠在枕头上发呆，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ldo;在想什么？&rdo;我倒了杯热茶递给他，&ldo;看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rdo;

&ldo;当然开心啦！&rdo;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他抬头望我，笑得狐狸一般狡猾，&ldo;这次的事可让我逮着机会狠狠地卖个人情给少玦，为了少玠，他是非听我的不可了，嘿嘿嘿‐‐&rdo;径自笑得开怀不已。

……早该知道，和这个人争执，皇甫少玦断是占不到半点便宜的。

我将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回身看他狗儿似的用水汪汪的眼期待地望着我。

&ldo;初雪，&rdo;他往里挪了挪，拍拍空出来的位子，&ldo;我累了，陪我一起睡吧！&rdo;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是撒娇的孩子，让人不忍拒绝。

轻叹口气，我解了外衣钻进被窝里，他立刻就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脸贴在我胸口，满足地眯起眼。

&ldo;重。&rdo;话虽这么说，我却无法像平时那样果断地推开他。

&ldo;嘿嘿，&rdo;他笑得淘气，&ldo;今天我可是惨到家了，初雪就当是安慰安慰我，让我多靠一会儿嘛！&rdo;

&ldo;……&rdo;伸手拉好被子，将他埋在棉被下只露出半个头来，以他如今的状况，若是再染风寒可就糟了。

他闭着眼，任我再大的动静也是八风不动，安稳惬意得紧。

&ldo;……皇甫炽。&rdo;

&ldo;嗯？&rdo;

&ldo;不冷吗？我可是雪耶。&rdo;我低声问着看起来就快要睡着的人。

&ldo;不会，初雪很暖和。&rdo;他倦极地咕哝着，猫儿般将脸在我胸口满足地磨蹭着。

……和皇甫少玠说的截然不同，我该信谁呢？

&ldo;我是不会骗初雪的，&rdo;像是察觉了我的疑虑，怀里的人睡意浓浓地说道，&ldo;我绝对，不骗你。&rdo;

&ldo;……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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