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月亮也没有灯，公寓里却并不黑，客厅地板上投映着落地窗长长的光影。

萧骏站在这光影里，把董喜双摆在自己面前，依然紧握着那瘦弱的肩去看他的眼睛，一片朦胧中也看得到那双眼睛单纯清澈，带着点怜惜，荡着温柔的光波。

那眼睛仿佛一泓透明的湖水，让萧骏疯狂地想要沉溺进去，拼命想抓住什么去填补心里的空。

他把一直被自己深深埋藏，刻意忽略的心意一把挖了出来。

&ldo;你喜欢我吗?&rdo;

萧骏的声音和表情都失去了一直以来的从容，甚至有一点急切。

闻言，小双的眼睛睁大了，柳叶一样温软的眉扬成一个诧异的表情。

但很快，那眉毛又放了下来，他的表情恢复了平静，眼里满是勇气和赤诚，甚至隐藏着一丝决绝，没有移开目光，就那么直视着萧骏，清晰地点着头，大声&ldo;嗯&rdo;了一声。

萧骏心尖一痛，手抓得更紧了，追问道：&ldo;为什么喜欢我?嗯?&rdo;

小双被他问愣住了，是啊。

为什么呢?因为他哪里都好?可是琪琪和鹿屿也很好啊，却并不会让自己这么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心疼着。

不会让自己想要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最柔软最隐秘的心意赤裸裸地捧出来奉献给他，只要让他不再痛。

萧骏没有等他的回答，又问：&ldo;你喜欢我到什么程度，哪怕我不喜欢你也可以吗?&rdo;

小双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痛，短到让人以为是个错觉。

他依然勇敢地看着萧骏，大声而肯定的回答：

&ldo;可以。

&rdo;

萧骏的身体窜过一阵似甜美似痛楚的悸动。

他激动而疑惑地摇晃小双的肩膀：

&ldo;为什么?你不会觉得痛苦吗?你不希望我也喜欢你吗?&rdo;

小双摇头：&ldo;不会痛苦。

能喜欢你是我遇到过最开心的事。

&rdo;

直到此刻他才有点害羞地垂了下眼睛，看着萧骏胸前的纽扣羞涩地说：&ldo;只是……我没喜欢过人，又很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rdo;

他的睫毛抖动着：&ldo;我知道……你心里有喜欢的人……&rdo;

萧骏心里模模糊糊地想：我有吗?如果有，为什么看到他们在一起拥抱亲吻，却连痛苦都没有，只是一片麻木的空荡?

&ldo;萧哥……&rdo;小双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ldo;能让我陪着你吗?在你不开心的时候，&rdo;他抬起眼睛，透过纤长的睫毛看上来，眼里宝光流转着，雪白的小脸被灯光镀上一层朦胧，

&ldo;我会很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继续喜欢他也行，我就是想陪着你……&rdo;

萧骏仿佛被一把刀捅进了心窝里，痛得表情都扭曲了，他无法呼吸，颤抖着抬起手覆上了那专注而深情，让他觉得难以承受的眸光。

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