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慕轻轻叹息一声：&ldo;奉展无嗣，他死了，你必然要过继孩子继承定国公的爵位，还有谁比他们更合适呢?利益当头，谁还会那么冷静地判断局势?&rdo;

&ldo;那你呢?&rdo;顾清宁冷笑一声，&ldo;他们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害我弟弟，难道不是你的举动给他们的错觉吗?你何必装的那般无辜?&rdo;

顾泽慕沉默下来。

顾清宁越发愤怒，大声道：&ldo;你说啊!&rdo;

门外的丫鬟听见争吵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情，正要推门进来，顾泽慕却忽然对她们怒吼道：&ldo;滚远点!&rdo;

丫鬟们懵了，却不敢违逆顾泽慕的话，默默地退远了些，只有顾清宁的丫鬟担心主子，连忙跑去找陶氏。

而在门内，顾清宁的胸膛用力地起伏着，她看着顾泽慕，神色痛楚：&ldo;奉展将你当成亲哥哥!他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他替你镇守边疆，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rdo;

&ldo;因为他拥兵自重!&rdo;

这句话一出来，顾清宁顿时就愣了，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却越发愤怒：&ldo;他都已经死了!你还要污蔑他!&rdo;

&ldo;我没有污蔑他。

&rdo;

顾泽慕的眼睛望着虚空的某个点，缓缓开口道：&ldo;你那几位庶兄的确给他捏造了不少罪名，但这一条却是真的。

&rdo;

顾清宁想都不想就反驳：&ldo;不可能!奉展不是那样的人!&rdo;

&ldo;奉展在西北私设军屯，与外族互市，甚至买卖私盐敛财。

&rdo;顾泽慕沉声道，&ldo;这些都是真的，证据清晰，无可辩驳。

&rdo;

顾清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ldo;你的人当年也到了邺城，这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

&rdo;他轻笑一声，&ldo;只不过你以为我污蔑他，至始至终都不肯相信罢了。

&rdo;

奉展在西北多年，是名副其实的西北王，他的确军功彪炳，但人无完人，他行事太过张扬不拘小节，就算他没有不臣之心，也没有一个帝王能忍耐这些事情。

萧胤没想过要杀他，但他不得不承认，在他知道奉展抗旨的那一瞬间，他是动过杀心的。

他从未觉得自己无辜，只是看到顾清宁那绝望的模样，他的心还是仿佛被什么刺痛。

他想要伸手去碰一碰顾清宁，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