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岑寂,烛火一跳,又一跳,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大浪拍舫的声音如雷入耳。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鞭子脱了套,那意思就变了。
那是用来打&ldo;五逆&rdo;之徒的鞭子。
光绪三十一年十一月,京剧&ldo;倪派&rdo;大师倪舸开缮灯艇,制刑鞭,立规矩。犯&ldo;五逆&rdo;之徒,皆以钢丝刑鞭重责三十,无论死活残疾与否,都与缮灯艇无关。从此缮灯艇家谱之上,&ldo;倪派&rdo;一门之中,再无此人的名姓。
解放后旧戏班改造,缮灯艇戏班也变作剧团制,旧时期那些吃人的规矩是没有了,可这刑鞭还是流传了下来。现如今,缮灯艇是少有的不吃国家饭、自负盈亏的民间剧团,在京城声名极响。由于缮灯艇仍保留有许多旧日梨园遗风,被许多京城票友私底下称作&ldo;戏班活化石&rdo;。
&ldo;五逆&rdo;之规,虽然不曾对外宣明,但进入缮灯艇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是悬在头顶明晃晃的一把剑。
眼见的一厅的气氛都变得沉闷僵化,教戏先生咳了一声,说:&ldo;余飞,你别意气用事,艇主也是为你好,打你今朝有过,为你将来成人。只有犯了大过被逐出缮灯艇的弟子才受得起这样打法,你不过唱错了一句词,这样打你岂不是坏了艇里规矩?&rdo;
他向余飞伸手:&ldo;套子给我。&rdo;
余飞一言不发,五指一收,将套子紧拢在了手心。
&ldo;唉!这孩子!&rdo;教戏先生无奈地一跺脚,转向方才那位男子:&ldo;倪老板,你来劝劝这孩子!这孩子从来都是谁的话都不听,就听你的!&rdo;
众人的目光又聚到那男子身上。余飞的目光颤了颤,却也晃悠悠地挪了过来。
却只见他面色怫然,冷冷撂下一句话:&ldo;我只唱戏,不管这些闲事。&rdo;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余飞的脸色蓦地苍白,道:&ldo;师叔留步,我有话要说。&rdo;她的声音原本不似一般女子那么清脆尖细,是低哑沉静稳稳当当的,这一时,却有些颤抖。
对着中堂上那一幅倪舸的照片,余飞跪地叩首下去,起来时,眼圈赤红。
她说:&ldo;我有过,有&lso;五逆&rso;之过。倪麟师叔虽然不是我的师父,但在七年前师父去世后,倪麟师叔待我有授业之恩。我本该对倪麟师叔执师徒之礼,报桃李之恩,但我却大逆不道,早早对师叔动了私情……&rdo;
&ldo;余飞!&rdo;倪麟本来已经走到大厅侧门边上,闻言惊而转身,阔步走来,&ldo;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rdo;
余飞没有闭嘴,反而越说越快:&ldo;……师叔并不知晓,都是我一厢情愿。如今酿成不幸,都是我的过错。我已经没有颜面待在缮灯艇面对师叔和师叔母……&rdo;
教戏先生一把抓住余飞:&ldo;别说了!&rdo;
梨园行规矩森严,俗话说,无祖不立,无师不传,师徒辈分,那是大过天的事。余飞这些话,不说则已,说了,还有谁能为她辩解!
余飞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扭肩挣开教戏先生:&ldo;请艇主清理家门,把我打出去吧!&rdo;
又是一道巨浪轰然打来,水花高高地溅上窗棂。所有人的脸庞在明灭的烛光里,像古早的雕像。
艇主的脸色已经彻底地黑了。&ldo;余飞,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rdo;
余飞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这时候又稳了:&ldo;我负责。&rdo;
倪麟的手本是抬了起来的,随着她尾音落下,又缓缓地垂了下去。
&ldo;你知道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吗?&rdo;
&ldo;逐出缮灯艇,三年不得粉墨登场。&rdo;
&ldo;打。&rdo;
恕机好不容易修好了电线,回禅房中推闸开灯试wifi,总算都好了。推开门,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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