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一片空白,墨羽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都是单调而嘈杂的耳鸣。跌落到另一幢较矮楼房天台的冲击,让墨羽思维滞涩,力不从心。墨羽几次尝试起身,但都被引力一次又一次地砸在地上。
“墨羽!你等等,我们很快过来。”室友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但是墨羽并没有回应,墨羽的身后,一道惨淡的虚影显现。恶意,杀欲,疯狂随之涌向墨羽,一时间墨羽觉得自己的大脑在被什么东西搅动着,碾碎着,又像到达临界点的气球,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在意识不断崩溃,坠落的同时,墨羽依稀听到了似挑衅似嘲讽的话。
“呵,不过是偶然获得了能力,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是不是觉得已经把敌人逼近了绝路?绝路是你们铺的,却是我自愿走的,不然你们怎么上钩?”
“我只是一段时间只能很少的影响这边,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这就叫‘置死地而后生’。”
......
陈流星依然架着弹弓,一粒粒汗珠依依不舍又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他的面颊,“为什么核心还不出现?明明每次都感觉快来了,但是攻击反而在瞬间强了不少。”
宋扬也在飞快思考,是不是又误判了,正要改变策略时,周围惨白的雾气都沸腾起来,幽影,鬼魂,污泥,纷纷相互融合,许多都凝成实体。
然后这些东西同时张开了嘴巴,或是在身上咧开几道口子,紧随其后的是痛苦的,绝望的,恐惧的嘶吼和呓语。
“我明明比他强,凭什么他可以留下?”
“我读了大学的啊,为什么我还要和我那些连高中都没读过的人一起送外卖?”
“我可是985出来的啊,为什么不录用我?为什么录用我,却只让我做那些费力又没意义的活?”
“我追了你三年,就真的比不过他账户里的存款吗?”
“为什么要骗我?我还要拿这笔钱给我妈看病啊。求求你,把钱还给我。”
“死了!都死了!留我一个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
“烂啊!这个世界已经腐烂了!我就要烂得更彻底,让更多的人见识一下地狱。”
陈流星在声音和精神的攻击下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他鼻下开始止不住地流血,眼前发黑,意识涣散。
宋扬虽然也受到了冲击,但他仍守住了部分理智,还保持着幻化出来了武装,正警惕地环顾四周,试图发现突然行动的核心。
但是回应他的如潮水上涌般势不可挡的鬼影攻击。巨盾的嘲讽效果似乎缩水了很多,不少攻击并没有打向盾牌,反而在半途转道,绕过盾牌直击宋扬,甚至陈流星。
宋扬见情况越来越不对劲,于是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解除了盾牌,双手紧握旗杆,“我,冲锋在前的旗手。”
“我,将奉献我的血液,赌上我的生命。”
“愿,光芒常伴吾身,愿真理永存。”
说罢,宋扬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他的双手,再由他的双手,进入旗杆,进入残破旗帜。瞬间,旗帜金光大亮,光芒刺退了前来的鬼影,持续蒸发着邪异的雾气。在神圣光华中,宋扬的双目给人以钢铁白炽的感觉,夺目又有威严的目光刺穿了重重叠叠的雾气,就在上方,就在幽影笼罩的顶部,一个邪异、狂乱的源头。
“破!”宋扬带着怒腔高举起反抗的旗帜,白炽的光芒似乎化为了无数把锋利又神圣的剑,将阻挡在空中的雾穹顶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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