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喧嚣穿透房门,只剩下一点点声音。
很快这一点声音也随着温尧那句话消失无踪。
病房里,晨光从窗帘的罅隙间泄进来,在地面上落下一片暖意。
霍苍背对晨光,坐在床病旁边,用温水擦拭着莫小满的脸,后者睁着眼睛,带着一丝惊奇与温柔盯着旁边保温箱里恬睡的小东西,眼睛没来由的一阵发热。
孩子没事啊,真好。
那紧闭的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越看越可爱。唔,这么小一个就眉头紧皱,像霍苍。
莫小满眼睛一眨不眨,感觉像做梦一样,没有做过母亲之前,她不知道什么是母子连心,此时看着这小东西,心里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外面的一切被隔绝在外,病房里一家三口安静温馨。
霍苍给她擦了脸,又擦了手,又给她喂了水,喂了粥,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被他侍候的人连眼角都没有扫他一下,一直睁着那睡着的小东西。
他瞪了孩子一眼,冷冷地想,一眼就看完了,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父亲的不满,小小的孩子嘴一扁,似乎是要哭。莫小满下意识起身,却牵动了剖腹的伤,咝了一声,脸色变得更白。
霍苍急忙按住她的脸,一脸紧张之余还有些气极败坏:“别乱动!”
莫小满被他按着动弹不得,不错眼珠的盯着孩子:“他要哭了!”
却只见小东西小嘴动了动,又没动静了。
她顿时松了口气。
霍苍在身边吃味的道:“他很听话,不会哭。”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管他。
莫小满像个傻子似的笑起来,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去摸摸,霍苍直接把好的手拽了回来,警告道:“别乱动,伤口会裂开。”
“哦。”莫小满终于老实了,想到这次意外,她自责的道:“都怪我太不小心,害得大宝跟着我受苦了。”
霍苍木头脸,非常抗拒这个名字,“……他不叫大宝。”
莫小满坚持:“老大就叫大宝。”
“他是男孩子,叫这个名字不好听。”
“小名亲热就好了,你管它好不好听,我就要叫他大宝!大宝大宝霍大宝!”在孩子的事情上,莫小满执拗的过份。
不再理会黑着一张脸的男人,她扭头看着孩子,小声小声的唤道:“大宝,大宝儿……”
霍苍抱臂在一旁,原本的不痛快,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烟消云散。
昨天的事情还令他心有余悸,他总是信誓旦旦的说会保护好她,她却总是伤痕累累。
一大一小就在面前,似乎是听到她的声音,小东西竟笑了一下,莫小满一愣,惊喜的都结巴了:“他、他他他笑了!霍苍霍苍你看到没有!他当然笑了!”
就是这么一瞬间,霍苍觉得只要能看着这张笑脸,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他握着她柔软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大一小,薄唇扬了起来。
“嗯,像你。”
莫小满太过激动,笑了几声后陡然一阵天旋地转,她急忙闭上眼,感觉整个世界仿佛在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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