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懂事了好吗,他天天中午吃了饭就下楼打球,小姑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说什么了吗?不还是一样以他身心健康为计,忍辱负重。”“还说人家,自从你照片上了墙,哪个课间没有小姑娘拿你当杂志封面,一遍遍看没完的。你俩啊,长的就招风的脸,谁也别埋怨谁就完了。”秦笛刚秀了一段就被言语报复了,拱拱鼻子,踢踢踏踏下了楼。刚走到班级后门,就看见个女生探头往里张望,像在找人。他想搭话帮个忙,女生回头看见他眼睛都亮了一瞬:“哎,是你…啊,不好意思,麻烦问下祁松言在吗?”秦笛暗暗打量了她一番,侧头看见祁松言正在李铭轩靠墙的位置上跟他扔弹力球玩儿,便转回身行云流水地撒谎:“他不在。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我帮你传达一下。”他弯起的笑眼和诚恳的语气都让人如沐春风,女生没怎么犹豫就把手里的饮料和信封递了过去:“那这个帮我转交给他,谢谢啦!”“不客气。”女生还有点不想走的意思,手扒着门框,露了半张脸,半带好奇地探听:“学长,你们关系不错吧,我之前在展板上看见过你们俩照片。那个,我想问一下,祁松言有女朋友吗?”秦笛把手扶在门框上敲,敲到彩虹被现场“抓包”的两个人都怔住了,还是学妹先反应过来,张着没来得及闭上的嘴,转手把信和饮料往祁松言手里递。祁松言简直要炸,这怎么不让收还带临时转手的?从上了楼梯望见陌生女孩倾着上半身跟秦笛笑嘻嘻开始,他的四肢就有些不受控制。换成从前,他绝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可能是陌生女孩儿的侧脸很像秦笛发给他的一个飞吻动图,也可能是秦笛不知道和他谈到了什么,本来堪称冷峻的表情里忽然泄露出一丝柔软,总之他薅着秦笛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半路撞上了刚好回班的黎帅,却半点没停,将秦笛拖到东走廊的尽头把他挤到台阶下,居高临下地擒住了他的手腕。秦笛本来就比他矮半个头,站低了一个台阶,非要费力地仰视才能看清他的不悦,心里那点想得开混着沉底的委屈翻翻搅搅,封住了喉。“昨天没喝够?今天还收?”“…不应该收吗?”虽然他问得不太理直气壮,可落在祁松言耳朵里,跟挑衅没两样。“我亏过你嘴,还是缺过你爱,非得喝别人送的水?看别人写的信?”“如果有人追你,我也可以这样发脾气吗?”秦笛水着一双眼戚戚地望他。祁松言感觉心脏莫名疼了一下,立刻把不自觉扬起的声调压下来,循着秦笛的手掌与他十指交扣。“我没有对你发脾气,我只是…秦笛,我吃醋了。我本来就是个慢热的人,可能隔了一年,才能感同身受你那时候的心情,太难受了。可是现在,你能不能哄哄我,一下就好,等我好了,我再和你道歉这两天对你态度不好,行吗?”祁松言永远这样坦率,从不像他那样矫揉造作地粉饰自己的负面情绪。他恳切地看进自己的眼睛,直白地索求临时性的安抚。秦笛掏出口袋里揉皱了却从没拆开的另一只信封,塞在他手里,然后把头埋进了他的胸膛。祁松言被他拦腰搂着,急切地撕开信封,女孩子可爱的字迹露出来,开头清清楚楚地写着“祁松言学长:你好呀!”原来他才是被追求的那个对象。“一年以前,我就是这样吃你和郁南的醋,每一天都想揪着你的衣领问你,难道你不喜欢我吗?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我没法看任何一个对你有爱慕的人出现在你身边,因为我一直奢望那个位置只能有我。可是,昨天突然有些想明白了,你那么好,不止现在,以后喜欢你,追求你的人还会很多。一年以前,我因为钻牛角尖,差一点就闹到要和你绝交的地步,往后我应该尽量平和地看待这种事,因为你给我的安全感已经很多很多了。”祁松言的复杂情绪被他软软环着,最后都默默淀在手心,落在了秦笛的发顶。“以后如果有人追你,我可能还是会难受。以前觉得你被喜欢是理所当然,但你把目光都给了我,惯得我想要的越来越多。”秦笛亲昵地贴着他蹭了蹭,“那你就找我发脾气啊,像今天这样,要么再凶一点。我们只做彼此的小孩子,偶尔任性一下又没什么不好。我也想像你包容我那样,看你鲜活地显露情绪,然后把你抱在怀里。”祁松言低头瞧了瞧手心里的两封信,女生活泼地画了许多颜文字,和她人一样没心没肺的可爱。“这什么小姑娘啊,拿了个工具人剧本。”秦笛没绷住,笑了一瞬,又有点羞愧地从祁松言怀里抬起头:“还得找人家道歉,水我喝了半瓶,还藏了人家一封信。”“这不是留了个qq号,晚上回去拉个群解释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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