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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把烤鱼往自己嘴里送。
我慌忙抢了过来,情不自禁地便咬了一口,香滑脆嫩,比我吃过的任何一条鱼儿都要美味。
估计曾经的踏雪国中的御厨子,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做法。
我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见他又烤了一条开始自己吃起来,心下的猜忌也顿时烟消云散,心里只有两个想法:一是这烤鱼简直太好吃了,二是我遇到了一个好人。
&ldo;恩人,你为何要救我?&rdo;吃饱喝足了,我便开始对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展开了探讨。
他随手掬起一捧水,道,&ldo;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碰见了,觉得有非救不可的理由。
&rdo;
&ldo;非救不可的理由?&rdo;我很惊讶,我之前从未结实过任何一个凡人,&ldo;什么理由?&rdo;
他紧锁着眉,喝了两口水,似乎对我的问题也很迷惑,半响才道:&ldo;我也不知道。
&rdo;
我的疑惑更甚了,孜孜不倦问道:&ldo;你我二人以前可曾认识?&rdo;
他的眉蹙地更紧了,盯着我的脸左左右右地打量,看得我一阵脖子红。
打量了好半天之后,又道:&ldo;似乎不认识。
&rdo;
这人真是无比奇怪,我抬手拟了个诀,发现他竟然也不是凡人。
看这样貌,我也着实回想不起洪涯众多仙国之中,究竟有哪一个国家有这类喜着白衣,长相俊朗,烹饪一流,说话含糊不清的人。
于是我只能将此归结为我的文化层次太低,知道的东西太少。
想必应是我仙国中流落在人世的遗民,我便堂而皇之地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ldo;我叫殷殷,恩人你呢?&rdo;
他抬头望了望远山,又望了望苍空白云,似乎我问的问题十分艰难,让他思前想后了很久。
终于,他缓缓开了口,一字一顿道:&ldo;未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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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山林之间有清风吹过,枝头上有些许鸟叫,我坐在草坪之上,听着他吐露出自己的名字,仿佛竟有一种油然而生的神圣感。
见他并不抵触向我暴露身份,我的胆子便大了一些,进而问道:&ldo;你可是洪涯仙境之中的仙民?&rdo;
他侧头一笑,这次倒没有之前的彷徨,十分肯定地摇了摇头:&ldo;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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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里已经笃定了他就是我洪涯仙境之中的人,不过见他如此轻率地便否定了我的假设,要嘛便是他撒谎,要嘛便是他其实根本就失去了记忆。
既然他不愿再说下去,我也不好再问。
毕竟别人好歹救我一命,若是问东问西,颇有不好的嫌疑。
只待我正打算从八罗袋里掏一个珍奇出来答谢他的时候,未无涯欣然望着那平静的湖水,两眼放空,思绪不知道已经去到了哪里。
他幽然开口:&ldo;我本共万物生,幸得神之怜悯。
想这清风白云,看这鸟语花香,无人问他们从何处来,要到何处去,我也自是他们其中一员。
不知来处,没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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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来处,没有归途。
不知道为何,那一刻我竟然又想起了踏雪国中的漫天大雪,我怡然坐在梅花树下,当时的心境便也如他。
我回过了神,不禁一阵自嘲,已经放入了八罗袋中的手缓缓伸了出来。
想必他是不稀罕我这任何一件宝物的。
我看了一眼远方已经日沉,打断了他的沉思,道:&ldo;无涯先生的救命之恩,殷殷永生难忘。
只是现在手头上一时没有可以报答的东西,只得待他日再寻报答之机。
现今我有些事情,必须要立刻去办,咱们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