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双眸因为水汽而越发明亮,粉红的唇被他咬的发白,杰尼含著愤怒看向被卫诃护在身後的韩予。
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用来和卫剑禹作对的人,会以自己情人的身份找上门来,卫诃心底一沈,低头看看韩予的表情,见他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轻轻问道:&ldo;爸爸,哪有受伤吗?&rdo;
&ldo;……我没事。&rdo;韩予挣开卫诃扶著自己的手,捡起掉到地上眼镜戴上看著杰尼,用并不连贯的英语问道:&ldo;……你……是卫诃的……情人?&rdo;
卫诃站在韩予身後,对著杰尼射去警告的目光,杰尼畏缩了一下,一想到那个晚上卫诃的那句&ldo;你是不一样的&rdo;,迟疑片刻,对韩予点头肯定道:&ldo;我是。&rdo;
他听不懂中文,刚刚卫诃叫韩予的那声&ldo;爸爸&rdo;是什麽意思,他搞不清韩予的身份,又见卫诃很重视这个人,忍不住反问道:&ldo;你是谁?为什麽跟卫住在一起?佣人吗?不要告诉我你也是他的情人,他不喜欢老……&rdo;
&ldo;够了!&rdo;卫诃打断杰尼的话,手指向门口,&ldo;现在出去。&rdo;
&ldo;什麽?你赶我出去?&rdo;杰尼惊声叫道,看看韩予又看看卫诃,视线在他们中间来回移动,&ldo;难道这老男人真是你的新欢?卫,你的品位真的很有问题!&rdo;
卫诃不再多说,上前两步抓住少年的手腕拉著他向门口走去。
&ldo;爸爸,我出去一下。&rdo;
门砰的一声从外面合上,房间顿时恢复了宁静。
韩予怔怔站著,直到门口纷乱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才回到餐桌前坐下。
筷子拿起来,看著满桌的饭菜却没了胃口,想要把餐桌整理了,想到卫诃还没吃晚饭,就又坐回去,看著自己的碗发呆。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过,韩予觉得自己好像只坐了一会儿而已,但是身体却都麻了。他换个姿势抬起头,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到了11点,卫诃还是没有回来。
看来不会回来吃饭了。
他把饭菜放进冰箱里,碗刷干净,换了睡衣去洗漱。
洗完脸的时候抬起头看著镜子里的自己,眉心中有了隐隐的沟壑,眼角处也有细小的纹路,苍白又缺乏生气,怎麽都透出衰败的味道。
他回到自己的卧室,掀起被子躺到床上,抱起丑陋又破旧的玩具,喃喃道:
&ldo;原来你有爱人了……原来,我已经这麽老了……&rdo;
第十五章
韩予一夜没有睡,一直注意著门口的声音,可是等到天亮,卫诃也没有回来。
脑海里一直闪现著娇嫩的异国少年说的那句&ldo;我是他情人&rdo;,这样一想,夜不归宿似乎也不是什麽难以理解的事了。
喜欢男人,并且现在在国外还有了自己的恋人。跟卫诃分别几年,那个人发生改变的似乎不只是面容而已,现在的他,他搞不懂,更看不清。
可是,为了记忆里残留的那点温度,他甘愿沈迷在这刻意制造出的平静里。
其他的事情,他有什麽权利管呢?
揉揉酸涩疲惫的双眼,向窗口看去,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准备准备该上班去了。
韩予洗漱完的时候,卫诃终於回来了,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青年,什麽也没问,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被青年拦了下来。
&ldo;……等等,我有话说。&rdo;
卫诃一手撑在门上,挡住去路,一手揉揉眉间,对於韩予这种不管不问的态度有些失望。
韩予低著头,看一下手表,&ldo;……说吧。&rdo;
&ldo;我跟那个人没有任何关系。&rdo;卫诃干脆利落的为自己澄清,&ldo;我没有情人。&rdo;
被杰尼找上门来在他的预料之外,这种敏感的时期,他不希望韩予对他有所误会。
&ldo;昨晚我……&rdo;
&ldo;不用……解释。&rdo;韩予轻轻打断他,摇摇头说道。
&ldo;……不相信我吗?&rdo;
&ldo;……不是。只是你长大了,我……没权利干涉你的事……你喜欢他就跟他在一起吧。&rdo;
卫诃站直身体,撑在门上的手缓缓握成拳,他低头定定的看著面前瘦弱的男人,眼睛慢慢染上寒霜,沈声问道:&ldo;你是这麽想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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