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果不其然,程睿听完大吃一惊,“怎么会搬出家住?你和小姨姨父吵架了?”印象中的曦曦不会做这种叛逆的事,程睿还是不敢相信。
“没有啊……”秦曦低着头不敢看程睿的眼睛,模模糊糊的答道:“我跟朋友合租了房子嘛,这样还能有更多的时间聚在一块儿,况且我这么大了,我也想离开父母自己生活啊,免得你们总是小瞧我。”
“我不信,曦曦,你实话跟我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搬出来。”程睿禁皱着眉头,借着路边昏暗的灯光,能隐约看到秦曦的侧脸,是那么的惶惶不安,她低着头,嘴里小声的嘟囔,就算能骗得过姨父他们,也不可能骗的过他,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这个小表妹,最爱缠人的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要搬出去住。
秦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肯正眼看程睿,低头玩着手指。突然醒悟,她现在好像一个犯人似的,正在被人审问,发觉到这个事实后,秦曦抬起头,嚷道:“喂喂喂,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呀,怎么弄的紧张兮兮的,害我吓一跳,总之就是我也有我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表哥,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我也长大了。”最后这句,秦曦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语气,缓缓地说出。
我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这句话一直在程睿的耳中回荡,原来在他不知不觉中,小女孩也长大了,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正视而已,随着年龄的增长,仿佛已经回不到过去那个小女孩追在他身后要糖吃的日子了,秦曦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属于自己的秘密。
程睿感慨的叹了口气,“好吧,你现在住哪?”
“差不多就这附近吧……”秦曦模棱两可的回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表哥,今天是我的生日啊,你不会以为我只跟你有约吧,我朋友还在等着我呢,说好要一起去k歌的。”
“好好好。”见秦曦不想说,程睿也没再勉强,怎么看她都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想这些还是以后再慢慢问吧。“那你早点回家,我就不过问了,行吧。”
“恩恩。”秦曦听了眉开眼笑,笑着跟程睿挥手再见。
程睿看着秦曦的背影,失笑的摇了摇头。
**********
秦曦离开后径直回了家,吃惊的看着坐在客厅看新闻的陆修尧。每天他都工作到很晚才回家,那时她都睡了,要不就是他早早就去上了班,同在一个家,难得能碰到几次面,今天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曦走过客厅正想上前打招呼,却发觉到今天的陆修尧出乎异常的安静,面有愠色,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她远离,陆修尧对秦曦的回来视若无睹,眼睛看着电视机屏幕。秦曦心里隐隐有些慌张,潜意识里告诉她,这时的陆修尧是不能接近的,可她还是停住了回房的脚步,怯生生问道:“你……回来啦……”
陆修尧置若罔闻,状似在看着新闻,心里却隐忍着怒气,捏紧了手中的遥控器,包裹着遥控器的塑料纸发出细微的响声。
秦曦咽了下口水,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他越是不说话,越是让她感到一股未喷发的怒火,不知不觉中更是没了气势,像个小绵羊般,诺诺的说道,“我……我跟朋友去吃晚饭了……”
“秦曦。”陆修尧冷笑道,“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勾引男人还挺有一套的。”啪的一声,他把遥控器扔到茶几上。
秦曦慌忙抬起头,对陆修尧的话吃了一惊,“什么意思?”
陆修尧看了她一眼,铁青着脸说道:“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该再想着和男人出去吃饭。”
秦曦心慌意乱的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后退,对陆修尧的指控否认道:“我没有,我是跟表哥一起去吃饭……他是我表哥啊……”
“表哥?”陆修尧冷冷的说道:“你别忘了,你跟他并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
秦曦默默地摇摇头,苦涩的说道:“陆修尧,你不能连我和我最关心的家人见面都要剥夺。”
“关心?”陆修尧嗤笑道:“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人是我吧,毕竟我才是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人。”说完这句话,陆修尧愣了一下,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感到吃惊,像是吃醋的丈夫。看到秦曦几乎和他同样的表情,他烦躁的急忙起身,回房拿了外套摔门就走。
巨大的摔门声让秦曦的心瞬间碎成了两半,心里隐隐的作痛,23岁的生日原来过得这么凄凉。回想着他说过的话,想来,她不过是他的一个协议妻子罢了,既然是这样,他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苦笑着甩掉脑中她自己也无法作答的问题。
走到厨房,眼睛却无意的瞄到了垃圾桶里一个被扔掉的鲜奶蛋糕,挤在垃圾桶里混做一团,已经没有了蛋糕的形状。秦曦的心脏瞬间一阵紧缩,意识到这是陆修尧为她买的生日蛋糕,双手吃惊的捂住嘴,不假思索的冲出门,四处寻找已经没了陆修尧的身影。
秦曦心慌意乱的走回家门,陆修尧竟然知道她的生日,他今天这么早回来就是为了给她过生日,而她却在餐厅里和表哥愉快的吃着饭,陆修尧辛辛苦苦为自己准备的生日惊喜,就这么被毁了。
秦曦下意识的走回厨房,才发现刚才并没有留意到桌上已经泛凉的晚餐,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吗?看到这些陆修尧为她的生日而准备的一切,秦曦越是内疚,失魂落魄的走回客厅,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算无论多晚都要等他回来,等着他回来一起过生日。
夜已深,秦曦却了无睡意,蜷缩在沙发里,失神的注视着电视上的画面一幕幕的略过,思绪中却转到晚上发生的种种情形,摸不透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从最初答应和陆修尧结婚,欺骗父母搬出家门,到现在以来的所有生活,听起来都是荒诞无奇的。就连她现在回想起来都恍若这是一场没有醒来的梦,她不懂自己的心情,没有真心的喜欢过一个人又怎么会懂,看到他有时会莫名的心慌,以及第一次见面时那种触动的感觉,一段时间的相处让秦曦感到陆修尧并不是冷漠的人。
感觉到一种奇妙而又不可言喻的感情在她心里慢慢滋生。正苦恼着理不清思绪时,突然听到钥匙松动的声音,秦曦惊喜,想是陆修尧回来了,急忙跑下沙发,连拖鞋也顾不上穿,赤着脚跑去开门。
咔嚓一声,刚一打开门,一个沉重的身体向秦曦压了过来,熏天的酒气扑鼻而入,秦曦顿时手忙脚乱,慌忙接住了要倒下的人,一个站不稳,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待稍微站定后,看着喝得醉醺醺的陆修尧,秦曦紧拧起眉峰,忧心的问道:“你怎么喝酒啦。”
陆修尧似乎并未听到,说着语无伦次的话,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秦曦的身上,让她喘不过起来,没有多余的心思听他的胡言乱语,秦曦用尽吃奶的力把陆修尧拖进家门,歪着身子,一脚向门踹去,砰的一声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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