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卿未多想，他自是晓得李清言进了茶楼，还与六皇子刘泽讲了一些话。

又开始吃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面摊上吃面，平日可不是他作风，那面摊的摊主都不敢正眼看他，知他是大将军府的三公子，臭名远扬的王少卿，在给银两时，摊主都不敢收。

摊主推着，&ldo;小的不敢收，还、还是请二位公子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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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言斜眼看王少卿，&ldo;少卿，你先行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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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对摊主道：&ldo;外人传言皆不可信，这银两您还是先收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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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塞摊主手里。

王少卿拉着他，&ldo;他不要就不用给了傻不傻。

&rdo;

李清言只得摇头，&ldo;少卿，不能这样，这不是你想要的。

&rdo;

他总是能说到王少卿心里去，又闻李清言道：&ldo;你本就善良，就是脾气太差，要收敛收敛。

&rdo;

唐小六以为王少卿要怒吼时，听见王少卿道：&ldo;知道了。

&rdo;

月色将二人拉着很长很长，见他如此听话，倒是有些不习惯，李清言又道：&ldo;嗯，你想去玉门关吧？&rdo;

王少卿忽然停住，眼瞳微微放大，&ldo;你怎么知道？&rdo;

&ldo;想想就明白了，你生性跳脱，无拘无束，自当不会喜欢军中生活，只是还是想去玉门关，是为了大将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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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言语出细细，一点点溜进他的心底，化作心海中的阵阵涟漪，慢慢放大。

谁说不是呢，大将军府中就他一个能去的，王达年纪渐渐大了，这大将军府的使命总是要人负担起来。

只见他默然点头不语。

李清言温和说：&ldo;多少白骨堆起来的，少卿可是要想清楚，你大哥也在哪里……&rdo;

王少卿十分笃定，他眼中决绝，&ldo;我知道，所以更加要去，那年大哥和我说，他在玉门关种了一棵树，等我及冠便带我去浇水，也不知道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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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眼光朦胧起来，仿是那颗树就在跟前。

李清言安抚，&ldo;不会死的，那么多将士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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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血浇着，当锈冑开花，树也成荫，只是这太过残忍，不忍看。

玉门关旗帜飘扬，哪里有着王少卿的信念。

&ldo;真的不会死吗？&rdo;他此刻如同小孩儿一般，轻轻不确定地问。

李清言道：&ldo;你都没去，怎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