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凤长叹一声:&ldo;小白,阿四,捂住耳朵。&rdo;
&ldo;晏贵妃不是坏人,只是想上位而已。我要说的也不是皇家深宫的事情,而是另一件与我有关的事情。&rdo;甘好顿了顿,悄声道,&ldo;我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逍遥的制毒之人,但其实我早就被朝廷盯上了。晏贵妃借着致谢的机会,向我悄悄传递了一个消息。&rdo;
司马凤和迟夜白都来了兴趣。
&ldo;那消息说得不够清楚:朝廷的人要找我购买一些奇毒的药方。&rdo;他继续说道,&ldo;晏贵妃只是偷听到的,并不知道这毒会用在什么人身上。但她却听到了一句古怪之极的话。&rdo;
&ldo;什么……?&rdo;连阿四也莫名紧张起来。
&ldo;皇帝跟手下的人说,孩子都那么小,注意点儿,别弄死了。&rdo;
司马凤缓缓坐直,双臂在胸前交叉,没有说话。
甘好的声音这才稍稍恢复正常。
&ldo;我当天夜里就逃走了。司马家主所中的三寸蛇之毒,就是我赠给贺三笑的。她也是一个好毒之人,我们颇有惺惺相惜之感。&rdo;甘好摊手道,&ldo;但,谁能料到我居然还要自己解这个毒呢?&rdo;
&ldo;你只给了贺三笑一个人?&rdo;
&ldo;是的。三寸蛇的毒一旦离开西北的戈壁就很难制成,我身上存留的不多,而且难得遇到投缘之人,自然只给了她。&rdo;甘好比划道,&ldo;我将药粉制作成两颗耳环大小的绿玉,说实在话,确实很漂亮,是我送给女人的所有礼物之中,最好看也最毒的一种。&rdo;
迟夜白看了看司马凤,司马凤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甘好的话。
如果三寸蛇只赠给贺三笑,那么宋悲言说自己曾在文玄舟手上看到过三寸蛇的毒,也就说明,贺三笑把它转赠给了文玄舟。
两人的关系这么好?迟夜白心想。
吃喝完毕,结账的时候司马凤发现自己一时慡快许了请客吃饭的海口,然而却没带钱袋。阿四身上钱不够,迟夜白掏出了身上所有钱币都不够付账,而甘好在一旁冷静地剔牙,全无出手相助之意。&ldo;不是你请客吗?&rdo;他反而笑着对司马凤说,&ldo;司马家主的气势不够啊,不够。&rdo;
迟夜白最后只得悲愤地用鹰哨唤来鹰贝舍的鹰,再让鹰回到青河分舍去向分舍的头领要钱。
他从未有过这般丢脸的时候,回去的一路脸色都不好。
司马凤一路上没说什么话,直到进了甘好的小院子才开口:&ldo;小白,你等等,我有事情同你讲。&rdo;
&ldo;明天再说。&rdo;迟夜白不悦道。
&ldo;是和文玄舟有关的事情。&rdo;司马凤紧接着说,&ldo;爹告诉我的。&rdo;
迟夜白终于停下,吸了两口气之后转身走回司马凤身边:&ldo;快点儿说!&rdo;
阿四帮甘好打扫完肉铺再回来,看到自家少爷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看月亮。
但他瞎了,又蒙着布条,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ldo;少爷,睡觉了么?还是再给你念念书?&rdo;阿四问他,&ldo;迟少爷呢?你们谈完啦?&rdo;
&ldo;谈完了,睡吧。&rdo;司马凤说完,转身慢吞吞走回去。
他神情低落,似有重重心事。阿四凑过去小心地问:&ldo;少爷,你跟迟当家又吵架了么?&rdo;
&ldo;没有。&rdo;司马凤欲言又止。
阿四帮他脱了外衣和鞋子,肩膀突然一疼:是被司马凤狠狠抓住了。
阿四:&ldo;少爷???&rdo;
司马凤的神情异常凝重。
&ldo;阿四,今天甘好说的那些事情,他和晏贵妃什么的,你统统都要忘记。&rdo;司马凤说,&ldo;尤其是皇帝那句。&rdo;
阿四眨眨眼,点点头:&ldo;少爷,我已经都忘记啦。&rdo;
司马凤搓搓他脑袋,哼了一声。阿四乖乖给他打水洗脚,心里却不断地回忆着甘好的话。
他出门倒水,看到迟夜白坐在隔壁院子的屋顶上。他冲迟夜白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少爷已经睡下了。迟夜白点点头,很快跳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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