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张煎饼,两人就着蘑菇汤吃了。
&ldo;小心。&rdo;这不是雷铁第一次上山打猎,但秦勉没来由地不安,叮嘱道。
&ldo;不会有事。&rdo;雷铁抚了下他的侧脸,&ldo;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rdo;
秦勉的心一跳。这几句对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夫妻之间的对话。他捏了下发热的耳朵,摆手赶人,&ldo;知道。走,走,早去早回。&rdo;
雷铁点点头走了。
秦勉在院子里呆站了一会儿,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消食,接着复习了一遍之前学习的招数,然后去忙正事,用石磨将陈皮、桂皮、花椒等都磨成粉。
家里少了个人,院子里静得出奇。秦勉觉得空荡荡的院子碍眼,拿着锄头和背篓出门,打算挖点玩意装点院子。
是个阴天,太阳不知所踪,灰蒙蒙的天空不见一丝云。看上去不像要下雨,但秦勉还是很烦躁,在山脚下晃悠了半晌,挖到几株野ju花,白色和黄色的花朵虽然小,但开得灿烂。他将ju花种在院子里,浇了一杯灵泉水。
直到第三天下午,雷铁还没回来,秦勉的心猛然一沉。雷铁说过两天就会回来,但现在还没出现,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这个念头让他慌了神,忍不住向远处的山脉跑去。
到了山脚下,他忍不住苦笑。他是疯了吧,居然想去找雷铁。这一片都是山,他不知道雷铁去了哪里,想找他谈何容易?
&ldo;轰隆‐‐&rdo;一声惊雷在头顶响起。老天连续阴沉了两天,终于下起雨。雨淅淅沥沥地落下,很快将地面浸湿。
秦勉的心更是沉到谷底,下雨天山上的条件会更艰苦。一阵怒气随即喷发,他跑进林中,发泄地喊叫:&ldo;雷铁‐‐你混蛋‐‐&rdo;
声音就像光被黑暗吞噬,不留下一丝痕迹。
他冷着脸往回走,看到雷大强挑着一担柴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善地看着他。
&ldo;老大家的,你鬼叫什么?&rdo;
秦勉皱着眉,缓了缓情绪,&ldo;爹。铁哥去打猎了,说是两天就回来,但直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您看是不是‐‐&rdo;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雷大强打断,&ldo;他又不是第一次上山打猎,自己知道分寸。倒是你,既然做了老大的媳妇,就应该知道以他为天。你刚才喊的什么?&rdo;雷大强厉眼盯着挺立得就像小白杨一样倔强的少年,满心不喜。
秦勉脸色一变,冷哼一声,&ldo;关你屁事!&rdo;他看也不看一眼雷大强,快步离开。
&ldo;你……你……&rdo;雷大强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哆嗦,厉声喊道,&ldo;你给我站住!&rdo;
秦勉只当没听到,很快走远。管他什么孝道不孝道,反正没有人看到,雷大强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没心思吃晚饭,他只吃了两个包子,等到十点多还是不见雷铁人影,只能关了灯睡觉。
半夜,院子里的一声闷响惊醒秦勉。有贼?
他不敢点灯,摸索着出了房门,听到堂屋门门栓滑动的声音,心提到嗓子眼,厉喝一声,&ldo;谁!&rdo;
&ldo;媳妇,是我。&rdo;
秦勉又喜又气,这才发现睡衣都汗湿了,嗓音带着埋怨却很轻松,&ldo;你怎么现在才回来?&rdo;
他抹黑过去开了门才去拿茶几上的火折子点灯,回头看去,站在他面前的可不就是雷铁?
&ldo;去了趟县里。&rdo;
雨还在下,雷铁带进一阵湿气,顺手将弓箭放在桌上,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抿嘴道:&ldo;我能养你。&rdo;
秦勉一愣,不解地看向那张纸。虽然是繁体字,但&ldo;伍佰兩&rdo;三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ldo;哪儿来的?&rdo;
雷铁轻描淡写,&ldo;猎到一头黑熊,四只熊掌卖了这五百两。有吃的吗?&rdo;
秦勉一惊,联系他方才说的&ldo;我能养你&rdo;,又注意到他腰侧的衣服是破的,隐约还有一股血腥味,心口一紧,脸色亦是一沉,将银票甩在他身上,冷笑道:&ldo;我不过开句玩笑你就用银子打我的脸。雷铁,你真是好本事!&rdo;
他转身就走。急着起来,他只穿着睡衣,身上冷得厉害,比不过心冷。
雷铁一愣,看到他气冲冲地走向房间,头也不回,心中一慌,几步走过去拽住他的胳膊,&ldo;我不是。&rdo;
&ldo;放手!&rdo;秦勉冷声道。
雷铁眸色一黯,张了张嘴,将人扣进怀中,大掌紧紧按住他的背。
&ldo;你放开我!&rdo;秦勉挣脱不开,气急败坏,鼻端的血腥气使他怒火更旺。
&ldo;不放。&rdo;伤口被碰到,雷铁闷哼一声,双臂不松,闷声道,&ldo;我未曾想打你的脸。媳妇,我能养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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