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点头,低她一个台阶坐了下来。
“那……”南瑜再问:“除了我,他之前……”
如果不是提起“女朋友”这茬,南瑜还不会想到,在西安,朴浩仁向她提起过这么一句……
——“曾经,在学校,抢过顾瑾女朋友……一个挺好的姑娘,呆呆的,笑起来就像奶茶一样的甜。”
李阳一下子就懂得了,“顾瑾上大学一直只交了你一个女朋友,那家伙人挺冷了,还有洁癖……这个你知道吗?呵呵,不让异性靠近,眼看大学四年快完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宣布已脱离单身的消息,我们宿舍的同学还笑话过他,开玩笑来着……”
李阳扭过头对她说:“其实主要想跟你说说,——顾瑾当年对你是真心的,你离开学校后,他发了次疯,挺严重的……看样子好像受刺激很深,最为过激的行为是,控制不住自己……不过他自控力很强。”
再要发怒,周边人明显感觉到,却突然转变的背过身,用隐忍的口气让所有人都出去。
南瑜心下微提,看着他不自觉屏息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李阳耸了耸肩,“他的兄弟,也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哥哥,来学校接的他离开。顾瑾请了两个月假,再次回学校的时候,就已经快毕业了。”
“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也没怎么联系过……不过还能看到你再回医科大很令人惊讶。你……如果需要联系顾瑾的话,我可以帮你。”
南瑜淡淡扯了下嘴角,他还不知道自己和顾瑾多年以后再次纠缠一起的事情,心底微微涩然,有些痛恨那不自觉升起恻隐之心。也讨厌,在这种时候,从别人嘴里听到他的种种深情……
可能她榆木不可雕吧,和李阳说了几句后,他惋惜地起身离开,南瑜还静静地坐在原位,不想离去,是懒惰之意使然……也是心里下意识舍不得离开这块地儿。
这一坐,她自己都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好久好久,直到天色渐渐阴霾笼罩,许久的酝酿,一场雨势在必行。
南瑜站起了身打算离开,不经意间回头看去,依然能记起,就在身后不远处的树木边,当初第一次进校……他们一家人挤在那里甜蜜温馨,永远忘不掉的一刻,只能定格在记忆最深处。
一切,已物是人非!
她低垂着头走下台阶,麻木着自己向目的地行去,休息一晚,明天回北京……和顾瑾办完手续,就回西安。重新找一份工作,然后……
眼泪突然的毫无预兆落下,然后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过活,相较于斩断这一段婚姻,其实最怕的还是那种每天浑浑噩噩混日子的生活……
没有追求,没有惊喜,也不知道何为希望!
南瑜停住脚步去擦脸上的泪水,深深呼吸缓了缓,一个人影从不远处渐渐走过来,他的身影挺像顾瑾,高大颀长,如松柏似得身姿由远而近,白衬衫,修长的腿跨大步伐逐渐清明。
南瑜呼吸滞了滞,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个朝她走过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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