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个女人什么样,你记得不记得?&rdo;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脸上到处点:&ldo;她的脸上有很多……&rdo;
&ldo;很多麻子?&rdo;
&ldo;嗯。&rdo;
&ldo;那我知道是谁了。&rdo;
妈妈带着她来到麻脸女人的水果摊子,满面笑容地走上去:&ldo;这不是汪中明的妈妈吗?我是陶老师,教过他的。这香蕉多少钱一斤?&rdo;
麻脸女人也认出了妈妈:&ldo;哎哟,是陶老师啊?香蕉不贵,四毛四一斤,您要,我还可以便宜一点,就四毛三吧。&rdo;
妈妈挑了一小挂香蕉,放在麻脸女人的秤上,打开钱包拿钱,仿佛漫不经心地问:&ldo;您今天抓的那个小孩呢?&rdo;
&ldo;怎么,是你家的孩子?&rdo;
&ldo;不是,是我们学校军代表的儿子,他现在正在开会,听说我要出来买水果,就托我帮他把孩子领回去。那孩子在哪?&rdo;
&ldo;我把他关在后面。你回去告诉你们军代表,这个孩子可得好好教育,不然肯定是挨枪子的下场,这么小,就敢在大白天偷我的香蕉,这长大了还得了?&rdo;
妈妈唯唯诺诺,点头哈腰,感激涕零地说:&ldo;您真好,没把他送派出所去?&rdo;
&ldo;就是啊,如果我把他送派出所去,少说判他个十年八年的。&rdo;
&ldo;那是,那是。&rdo;
&ldo;他爸爸有没有给你钱带来赔我?&rdo;
&ldo;带了,带了,要多少?&rdo;
&ldo;二十。&rdo;
&ldo;要……这么多?他……偷了您多少香蕉?&rdo;
&ldo;偷只偷了一根,但我去追他的时候,好多人跑我店铺里来抢我的香蕉吃,我回来的时候,最少有一半香蕉不在了。&rdo;
妈妈掏出钱包,拿出里面所有的钱,给了麻脸女人:&ldo;汪大姐,实在对不起,我就这些钱了。&rdo;
那女人清了一下:&ldo;这还十五块都不到,我进货的钱都没回来。算了,我还是把他送派出所去吧。&rdo;
【
第一十五章
妈妈说:&ldo;钱不够?那就算了,您把他送派出所吧,等他爸爸去派出所领他。&rdo;
妈妈说着,伸出手让麻脸女人把钱还回来,但麻脸女人万分不舍,又清点了一遍,说:&ldo;这几个钱是肯定不够的,不过我这个人心肠好,不忍心把他送去坐牢,看在你教过我家老大的份上,这次我就吃个亏吧。&rdo;
麻脸女人到后面去了一会,领着卫国回来了,卫国脸上一道道的血印,左眼肿得老高。
妈妈从麻脸女人手里接过卫国,说:&ldo;还不快说谢谢?&rdo;
&ldo;谢谢陶阿姨。&rdo;
&ldo;不是叫你谢我,是谢谢汪阿姨。&rdo;
卫国瞥了麻脸女人一眼,不肯说谢谢。妈妈说:&ldo;快说吧,说了我就带你回去了。&rdo;
&ldo;谢谢……&rdo;
他们已经走出店铺了,麻脸女人还在后面嚷:&ldo;叫他爸爸好好教育他,不然迟早要吃枪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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