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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常嵘和魏波面无表情一左一右将馒头老板提溜起来，扔到蔺效脚边。

馒头老板双目紧闭，心如死灰，他自行走江湖以来，自负武功一流，轻功尤其出众，以往无论遇到多么凶险的情况，都能全身而退，谁知今日遇到几个毛头小子，竟败得这般难看。

而偏偏这样的高手，却还任由这位锦衣公子驱使，可见其身份之尊，不用多想，多半是皇室中人。

他无声叹气，这一回，他恐怕真的摊上大！麻烦了。

店门不知何时已被关上，日影悉数被遮挡在厚厚的门板之外，屋内有些昏黑。

蔺效垂眸冷冷看着脚边的馒头老板，开口道：&ldo;说吧，百花散你当日卖给了何人？&rdo;

馒头老板一言不发，嘴巴闭得像蚌壳一样紧，他虽然所作所为有悖正道，却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行规和底线。

蔺效见状，看一眼常嵘和魏波。两人会意，俯身将馒头老板捞起，迫他抬头看向蔺效。

一看到馒头老板那副大义凛然的表情，蔺效不由一怔，随即淡淡道：&ldo;倒还有几分骨气，只是不知道你这骨气能维持多久。&rdo;说着，从腰间抽出赤霄，重重搭在在馒头老板的右肩。

馒头老板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全身穴位突然变得麻痒难忍，仿佛身上有无数只老鼠在啮咬，让人忍不住抓狂。他又惊又惧，紧咬牙关，试图以内力克制这股锥心之痒，谁知那异感却越来越强烈，到最后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这是一种比死都还难受的凌迟，馒头老板终于溃不成军，抖着嗓子大喊道：&ldo;我说！我说！&rdo;

蔺效收剑回鞘。

常嵘低声斥道：&ldo;接下来公子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若有半句虚言，便叫你尝尝比方才还要难受百倍的滋味。&rdo;

馒头老板心知此话绝对没有半点水分，再也不敢逞英雄装好汉，一边重重喘着粗气，一边忙不迭地点头。

蔺效再次开口：&ldo;何远道，蜀州人士，善制各类奇毒，江湖人称毒圣，近年来因被蜀中仇家追杀，你逃至长安，以在西市开酒肆做掩护，暗中重操旧业，贩卖你所酿制的各类毒酒毒！药，我说得可对？&rdo;

&ldo;是。&rdo;所有底牌都已被对方摸的一清二楚，馒头老板，不，应该说是何远道，整个人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彻底蔫菜了。

蔺效继续：&ldo;近两月以来，你曾将百花散卖给过何人？&rdo;

百花散便是当日大理寺那帮匪贼所服毒！药，此药无色无味，服药后常无症状，并不会立即发作，只有在激烈打斗或运用内力后才会催发毒性，中毒者五脏六腑尽皆腐烂，神仙无救，是以得名&ldo;百花散&rdo;。这药并不罕见，坊间偶有流传，故而在大理寺尸检那帮匪贼的尸体后，便立即检出他们所中的毒！药乃是&ldo;百花散&rdo;。

何远道露出思索的表情，沉吟道：&ldo;近两月来我处买毒！药的人虽多，买百花散的人却寥寥无几‐‐&rdo;

余光瞥见蔺效身形微动，以为他又要给他用刑，吓得忙直起身子道：&ldo;我想起来了，上个月深夜确是有一位男子来我处买药，但他头裹长巾，声音也并非用的本音，是以我虽然有意探知对方的来历，最后却也‐‐&rdo;

蔺效见状，冷冷地对常嵘使了个眼色，何远道头皮一麻，忙狠狠甩自己一个耳光，急声道：&ldo;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人出店之后，我曾偷偷跟了他一段。那人一直走到西市街尾处，见身后无人，这才将两个胳膊上包着的布套摘下，我恍惚看见‐‐那人的左手，只有四指。&rdo;

见蔺效未置可否，何远道指天发誓道：&ldo;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百花散因所需药材种类繁多，所需成本不菲，卖的价钱可谓天价，一年最多卖给一两个主顾，所以每回来店里买百花散的主顾我都格外留心。&rdo;

蔺效似乎对何远道的行事风格知之甚详，知道他断不会不追究买家的底细，便又问：&ldo;你可知那人家住何处？&rdo;

何远道摇头：&ldo;我跟踪他出了西市，路边早有一辆马车候着他了。我见马车旁有好些护卫，怕暴露了行踪，只好作罢。不过那马车行走稳固，又甚为宽敞，不像寻常人家所用之物，加上那几名护卫又都内功深厚，我猜，那男子多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rdo;

何远道还要继续往下说，谭启忽从门外进来，走至蔺效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

何远道偷眼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仿佛刚一听完手下的回报，锦衣公子原本平静无波的眸子就起了微澜，清冷的神情也瞬间柔和了不少。

他正暗觉奇怪，就见那锦衣公子倏的起身，吩咐他身后那两名年轻护卫道：&ldo;将他送至大理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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