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茹脸带红晕，用绢帕替李延年吸gān血，一点点把附在上面的木屑chui掉。

李延年看着我说：&ldo;也许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qg就是来落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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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方茹，说道：&ldo;不全是坏事吧？&rdo;

李延年目光柔和地在方茹脸上一转，落到我脸上时又变回冰冷：&ldo;虽然小妹说这是她想要的，是她自己的主意，可我仍旧无法不厌恶你，你真让我失望，你就如此贪慕荣华富贵？不惜牺牲另一个女子的一生去换？&rdo;

我淡然一笑：&ldo;厌恶憎恨都请便！

不过李妍已经走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你不管赞成与反对，都必须帮她，用你所有的才华去帮她。

&rdo;

李延年木然立着，我转身翩然离开，忽然真正明白李妍握住我手时的泪光点点和感谢之语，很多事qg不能解释，也无法解释。

回到屋中，红姑正坐在榻上等我，我坐到她对面，她问：&ldo;一切顺利？&rdo;

我点点头：&ldo;李妍此次真该好好谢你，你谋划的见面方式果然震动了公主，竟然让早就不知道见了多少美人的公主失态，赏人如赏花的言辞应该也已经打动了公主，公主肯定会倾其力让李妍再给陛下一个绝对不一般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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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掩嘴娇笑：&ldo;混迹风尘半辈子，耳闻目睹的都是斗姿论色，若只论这些，良家女如何斗得过我们？现在就看李妍的了，不知道她打算如何见陛下。

&rdo;

我静静坐了会儿，忽然起身从箱子里拿出那方红姑jiāo给我的青色绢帕，看了会儿藤蔓缠绕的&ldo;李&rdo;字，心中轻叹一声，抬手放在膏烛上点燃，看着它在我手中一点点变红，再变黑，然后化成灰，火光触手时，我手指一松，最后一角带着鲜红的火焰，坠落在地上，迅速只余一摊灰烬，曾经有过什么都不可再辨。

我手中把玩着请帖，疑惑地问：&ldo;红姑，你说公主过寿辰为何特意要请我们过府一坐？&rdo;

红姑一面对镜装扮，一面说：&ldo;肯定是冲着李妍的面子，看来李妍还未进宫，但已很得公主欢心。

年轻时出入王侯府门倒也是经常事qg，没想到如今居然还能有机会做公主的座上宾，真要多谢李妍。

&rdo;

我静静坐着，默默沉思，红姑笑道：&ldo;别想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赶紧先装扮起来。

&rdo;

我笑着摇摇头：&ldo;你把自己打点好就行，我拣一套像样的衣服，戴两件首饰，不失礼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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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姑一皱眉头，刚yu说话，我打断她道：&ldo;这次听我的。

&rdo;红姑看我神色坚决，无奈地点了下头。

宴席设在湖边，几案沿着岸边而设。

布置得花团锦簇、灯火通明处应是主席，此时仍旧空着，而我们的位置在末席的最末端，半隐在黑暗中。

四围早已坐满人，彼此谈笑，人声鼎沸中根本无一人理会我们。

红姑四处张望后，脸上虽然还带着笑意，眼中却略显失望。

我怡然笑着，端茶而品。

等了又等，喝完一整碗茶后，满场喧哗声忽然消失，万籁俱寂，我们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只见人已一拨拨全都跪在地上。

我和红姑对视一眼，也随着人群跪倒。

当先两人并排而行，我还未看清楚，人群已高呼：&ldo;陛下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