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摆摆手,“你去忙罢。”他登上马车,靠着摇摇晃晃的车壁,回想了一番,竟也想不起来祝盛安有什么喜好。殿下不贪财,吃喝无所谓,嫖赌从不沾,也没有文人墨客那些无病呻吟的雅好,要说最在乎的东西,大概是面子罢。雀澜扶住了额头。殿下好面子,送的礼物可以不稀罕,但不能不送。要是让他看见别的男人都有媳妇儿送的东西,他没收到,保准要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闹半天。马车很快到了王府别苑,雀澜还没下车,老管家已颠颠地跑了过来,凑到车窗边:“少夫人,殿下写信回来啦!”雀澜一愣,面上不由自主便笑了起来,连忙下了车,接过老管家递来的信。两封信,都写着“送少夫人”,但其中一封还特意写了“家信”二字,生怕雀澜漏看了似的。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7-2415:48:07~2022-07-2600:20: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好月圆2个;愤怒的搓澡巾、和光。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好月圆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红梅雀澜按捺住先看家信的冲动,将这封信往胸口一揣,快步进府,一边走,一边拆开了另一封信。这封信工整而平淡,先是讲在平远县声势浩大地搜查码头,又讲秦般已经围住了金矿,将村中的玄衣军和村民都交给自己审问。后头讲起审出了津州港的线索,秦般已派了得力的人手快马加鞭赶往津州港追查,又说章礼交代了玄衣军的底细。这只队伍明面上的首领是雍王张鹤翎,可实际上张鹤翎最初只是吕氏家族的傀儡。吕氏家族是嵋州的地头蛇,玄衣军中的各个小头目、青莲教土匪的众多小头领,最初全是吕家安排的人。因此张鹤翎并不敢让玄衣军直接开采金矿,前几年都是章家的人将金子运出来的。直到近两年,张鹤翎有了自己的势力,这才派人进山运金子,并且不止将金子用于军中,还往津州港送。而提点张鹤翎的人,是京中的贵人,章礼不知道究竟是谁,但张鹤翎拿出的那块金牌,上面刻着如意云纹和“御赐”二字。那个制式,章礼认得,是炙手可热的权贵世家中,正房嫡子出生时,陛下赏赐的如意金牌,寻常世家根本没有。章礼也是因为曾在京中风光过,参加了几次这些权贵世家办的周岁宴,这才有机会看见那些金尊玉贵的小娃娃身上佩的这金牌。有这枚金牌作为信物镇着,张鹤翎才得以在吕家、章家之间斡旋。他送到津州港的金子,想必都进了那位贵人的口袋里。此人究竟是谁,要等津州港的消息传来才知道。现下,他们已把住平远县,堵住了这条嵋州进入澹州的要道,正在由南向北肃清澹州境内四处逃窜的玄衣军和土匪,不多日便要向嵋州开进,同玄衣军主力正面交锋了。雀澜走进书房,恰好将这信看完,一边凝眉思索,一边将信折了一折,丢进屋内搁着的炭盆里,烧了个干净。就信中的消息来看,那位京中的贵人运筹帷幄,操纵着张鹤翎,让吕氏出人出力,让章氏出钱出力,组成一支队伍支持端王,妄图控制龙椅上坐的人,让世家重新回到权力的中心。他稳坐着钓鱼台,端王不成,便再换一个什么王,即便最后都失败,只要张鹤翎一死,火便烧不到他身上,他还能在这场动荡里白赚不少金子。雀澜盯着铜盆里烧成灰烬的信纸。不过,张鹤翎这样的人,真的会甘心夹在三方势力中间,做别人的一枚棋子么?他摇摇头,将脑海里纷乱的思绪甩去,从怀里掏出了那封家信。正拆着信,忽而想起在官仓时宋奇说的话,便起身去一旁的书架上拿来了账本。他一边将折好的信纸抽出来,一边翻开了账本,嘴里嘀咕着:“近来又大手大脚花了什么钱……”这一下恰好翻到了最近记下的支出,赫然写着密密麻麻的巨额花销,雀澜一扫过去,立刻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那些个数目:“这么多?!”他将还未打开的信纸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两手捡起了账本,仔细查看。在宜州买了一座宅子。买了金银头面、美玉宝石、珊瑚东珠、手钏指环、项圈耳坠等等,足足写了两三页纸。又买了黄花梨家具、箱笼、摆件,各样瓷器、茶具,各色丝绸锦缎等等,写了五六页。“殿下这是做什么呀,王府已经够大了,还买宅子,置办这么多东西。”雀澜看着这上面记的一笔笔巨额开支,心疼得不得了,将账本又翻过一页。这一页的第一条记录,写着“自牙行买陪嫁丫鬟四人、小厮四人”。看到“陪嫁”二字,雀澜愣了愣,猛然反应过来。这些在账本里记了八九页的东西,全是世子殿下为他准备的嫁妆,那座宅子是他将来发嫁的地方。世子妃的嫁妆有规制,是省不了的,他还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世子殿下已经默不作声地开始准备了。奇异地,方才那些心疼霎时都消散了,雀澜抱着账本,扑哧笑出了声。可自己这样高兴,仿佛急着要嫁人似的,实在太不矜持,雀澜立时抿紧嘴唇收起笑,合上账本——可没一会儿,嘴角实在压不住,又笑了出来,雀澜忍不住拿账本捂住了脸,躲在账本下笑得双肩直发颤。那么多的钱,全是殿下给他花的,还偷偷摸摸的不告诉他呢。师父教习媚术时讲过,男人的钱花在哪儿,心就在哪儿。看殿下平日里端着架子,也不肯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只到了床上才哄他几句,没想到背地里连嫁妆都给他备好了,急着成亲呢。雀澜面上是止不住的笑,低声骂了一句:“死要面子,我看你几时才肯开口。”他起身将账本放了回去,这才捡起桌上的信纸,展开来看。这封信同方才那封工工整整说公事的信大不相同,字迹潦草不说,一开头连个称呼也没有,上来便是一句“我在这里没趣得很”,惹得雀澜小声嘀咕。“好敷衍,连我的名字也不叫。”他嘴上抱怨着,脑中却已想象出祝盛安写这信时的情景。殿下在那儿忙着审讯,能抽空捋清思路写下那封说公事的信,已是不易,自然没有多少时间来好好写这封家信。想必是写完那封之后,忽而觉得该给媳妇儿写点私房话,这才又抽了空白信纸出来,草草写了一张。只是在外办差的日子又累又枯燥,编也编不出什么有趣的辞藻,他便只能写:我在这里没趣得很。日日不是刑讯就是搜捕,写在这里,没得惹你心烦。咱们院里那株红梅可开了?折几枝养着,待我回去一同赏花。甚是想你。寥寥数句,雀澜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嘴角弯弯的,压都压不下去。老半天,他才舍得将信折好,放进信封,去书架上找了本厚厚的书,将信夹在书里。信笺虽不厚,但仍将书页撑出了一条小缝,若是多几封信,便塞不住了。雀澜瞅着手里的书思索片刻,还是将信抽了出来,朗声叫刘叔找个带锁的小木盒来。好好收着,以后殿下要是乱发脾气,或是不认账了,便把信找出来念给他听。不一会儿,刘叔在书房外头敲了敲门,道:“少夫人,老奴找了一圈,没有您要的那个尺寸的带锁木盒,只在库房找到一个妆奁,您看看成不成。”雀澜倒也不介意是什么盒子,出来一看这妆奁,不大不小,二层抽屉,黑檀木雕花的,带着一把黄铜锁,十分精致。“就这个了。”他接过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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