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一片静寂中,苏菲公主的声音格外清晰,她已经走到了许春花的面前,直直地注视着她。
柔和的光线下,公主的脸庞精致得无可挑剔,全身上下一点装饰也没有,只是露出雪白的脖颈,泛着如白玉般的冷润色泽。她的眼神,此时便如冬天的冰棱,严厉、冰冷。
“是的。”迎着苏菲公主的目光,许春花加重了语气道。
“诚然,选择的权利固然在周湛手中,但是,让他更幸福的权利却在被选择的人手中。现在,他选择了你。你有权利和义务让他幸福。我想知道,你,许春花,愿意承担这个义务吗?”苏菲公主的语气有些严厉。
“我愿意,但是……,我不能承诺永远。”许春花此刻忽然明白过来,她之所以害怕“永远”这个词,是因为她自己已经不相信“永远”,不相信自己可以克服人类喜新厌旧的劣根性。
“从某方面来说,没什么是永远的。”苏菲公主加重了语气,“我想了解,您愿意为了周湛的幸福而努力吗?”
“是的,我愿意!”许春花斩钉截铁地回答。
就算未来变化无常,就算路途漫漫,她,许春花,现在是喜欢着周湛的,她愿意为了对方和他们共同的未来而努力。
苏菲公主微微颌首,嘴里说道:“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已经疲累,请提前告诉那个被你深深吸引的男子。”
她莲步轻移,从许春花身边走过,身上幽香阵阵。
会客厅内,灯光明亮,周湛正儿八经地坐着,挺直着背脊。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朝门口的方向望过来。
许春花跟在苏菲公主身后,迎着周湛关心的目光,轻扬嘴角,朝他递过去一个浅浅的笑容。
周湛起身,朝苏菲公主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见过殿下。”
“不用如此多礼。”苏菲公主的语气温和了许多。
寒喧了几句,周湛带着许春花起身告辞。
两人回到周湛的住处,正是地球时十点钟左右。
庭院里的光线微暗,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昆虫,发出“嘀啾、嘀啾”的声音。
站在落地窗前,许春花正出神地望着那株粉妆玉砌般的莫金花。
周湛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两人谁也没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许春花终于开口道:“今天公主殿下询问我是否确定自己可以给你幸福,我犹疑了。”她转过头,抬起脸,看向身边的周湛。
“嗯?”周湛回过头来,目光直望向许春花的眼底。
“我害怕自己克服不了人类喜新厌旧的劣根性,我怕自己伤害到你。但是,我却不能因此停止走向你的脚步。”许春花说道,也许这样直接讲出来,会少了些许爱情里朦胧的美感,但是她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必要让周湛知道。
“不,不要退却。”周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起了一些痛苦的波澜,“我不充许你退却。”他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就这样呆在你身边,我已经觉得足够。如果你不确定的话,就由我来努力吧。”他低沉的声音,在许春花耳边缓缓诉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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