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姚宓和她妈妈商量之后，确是说，稿子已经归还她了。

不然的话，罗厚会捏着拳头吵上门去，许彦成也会向傅今去告状。

姚宓的稿子即使没有丢失，余楠也懒得再写什么批判文章。

他为那篇文章很气恼。

因为施妮娜大手大脚，擅自把稿费全部给了姜敏，只事后通知余楠一声，好像稿费全是她施妮娜的。

尽管没几个钱，余楠觉得至少半数应该归他。

文章是他写的，江滔滔加上许多不必要的抄袭，结果害他余楠的原稿都给去掉二三千字。

事务工作姜敏是做了不少，施妮娜除了出出主意，却是出力最少的一个。

&ldo;汝南文&rdo;四人里，姜敏是工资最低、最需要稿费的人。

可是，如要把稿费都给姜敏，也该由他余楠未卖这个情面呀！

可笑姜敏又小姐架子十足，好像清高得口不言钱，谢都没谢他一声。

余楠觉得当初幸亏也没有用心写，因为是集体的文章，犯不着太卖力。

现在他打定主意，关于姚宓的事，他能不管就撒手不管了。

只是对施妮娜他不敢得罪，她究竟是傅今夫人的密友。

这天施妮娜来找他。

他忙叫宛英沏上妮娜欣赏的碧螺春，一面拿出他最好的香烟来敬客。

施妮娜脸色不怎么好看，可是见到余楠的殷勤，少不得勉强敷上笑容。

她让余楠为她点上了烟，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长气，说道：&ldo;余先生，要年终总结了。

我听了听老傅的口气，咱们图书资料室的事不用提了。

&rdo;&ldo;什么事？&rdo;余楠茫然。

他只觉得图书资料室的事妮娜应该先和他谈。

&ldo;就是方芳闹的事，图书室是咱们管的。

不过这是属于私生活的事，还牵涉到有面子的人呢，干脆不提了。

&rdo;老傅也同意我的意见。

问题只在咱们外文组，报不出什么像样的成果。

说来说去，只有姚宓那一份宝贝资料吗？&ldo;&rdo;傅今同志对&ldo;汝南文&rdo;的批评文章怎么说呢？&ldo;&rdo;我叫滔滔给他看看。

滔滔乖，先不说是谁写的。

他一看不是什么最高学府的刊物，就瞧不起，看了几眼，说&ldo;一般，水平不高&rdo;。

滔滔就没说破&ldo;汝南文&rdo;是谁。

反正只那么一篇，不提就不提吧。

没有成果也不要紧，只是得先发制人，别等人家来指摘，该自己先来个批评。

&ldo;&rdo;批评谁呢？&ldo;&rdo;自我批评呀！

该批评的就挨上了。

你说吧，要是大家眼望一处看，劲儿往一处使，一部《简明西方文学史》早写出来了，至少，出一本《文学史大纲》没有问题。

&ldo;余楠附和说：&rdo;要大家一条心可不是容易啊。

&ldo;&rdo;依我说，也并不难&ldo;，她夹着香烟一挥手，烟灰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