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隽第一次体会到无力感:&ldo;小金龙,你别再胡闹了行不行?&rdo;
&ldo;我胡闹?你可知,你帮我助我,皆为自己除魔,予我而言,却是魔上加魔。&rdo;妲玖的声音低回而哀伤,&ldo;就这样吧,我们尘归尘,土归土,以后再不相扰。&rdo;
凤隽心中浮起几丝烦躁之意,他并不擅长言辞,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便索性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妲玖点晕,带她行往葬神领域,他不知道自己为何烦躁,他只知道,小金龙不能这样死,她应该悄无声息退出他的世界,不留一丁点痕迹。
很快又到十年的饮血之期。
头枕伏羲琴而眠的妲玖,从晕眩中醒来,妲玖缓缓坐起身来,看向盘膝坐在一旁的凤隽,他的腿边摆着一只金色的大碗,碗内盛着晶莹剔透的金紫色液体。
妲玖收回目光,垂下眼睫,一脸面无表情道:&ldo;你这样有什么意思?我都不在乎我的生死了,你执着什么?&rdo;
&ldo;我执着,是因为我在乎。&rdo;凤隽端起大金碗,径直送到妲玖嘴边,&ldo;喝了它。&rdo;
妲玖斜眼看着凤隽:&ldo;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rdo;
想起妲玖说过的&lso;亲死你,恶心死你&rso;的话,凤隽眉心微微一抽:&ldo;到底要怎样,你才能不胡闹?&rdo;
&ldo;我在你心里,就是一条只会胡闹的小金龙,对么?&rdo;妲玖伸手推开唇边的金碗,冷冷道,&ldo;不好意思,我爱胡闹,是我亲爹遗传给我的,你不喜欢我胡闹,可有人喜欢,你别再委屈自己,也别再折磨我了,每喝你一次血,我都要死去活来一天一夜,我早就受够了!&rdo;
凤隽沉着眉头道:&ldo;九尾金凤的精血有自愈之效,一可以防止你肉身崩溃,二可以改善你的体质,你在将来的雷劫中才更有可能活下来。&rdo;
妲玖抬了抬眼皮:&ldo;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只是,我命微福薄,消受不起。&rdo;
&ldo;你能不能不这么倔?&rdo;凤隽心烦意乱之际,忍不住拔高了声音。
小金龙现在的情况很特殊,他不能再像之前一样,可以说走就走,她只要离开他的领域空间,即刻就会在血雷之下魂飞魄散。
妲玖望着些微炸毛的凤隽,道:&ldo;那你承认喜欢我,就那么难么?&rdo;
只有喜欢的人,才会在她死后念念不忘,若是极为讨厌之人,管她去死。
&ldo;你会在意我的生死,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就像我不忍心看你无止境的损耗精血,我若是不在意你的生死,我管你会给我喝多少血,管你会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rdo;妲玖语带哽咽道,&ldo;枉你活了那么久的岁月,却什么都不懂。&rdo;
凤隽浑身一震,宛遭雷劈。
他一呆就是三天三夜。
因凤血不继,在血雷天威的破坏下,妲玖的龙身渐有崩坏之势,妲玖一个没撑住,半伏倒地,察觉到身旁的动静,凤隽才恍然回神,将手里端了三天的金碗,再度送到妲玖嘴边:&ldo;喝了吧,别再闹了。&rdo;
妲玖半趴在地,低声问道:&ldo;你都想明白了么?&rdo;
一手持着金碗,凤隽另一手将妲玖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道:&ldo;想明白了,先喝血吧。&rdo;
&ldo;那你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rdo;妲玖看着已恢复平静神色的凤隽,问道。
凤隽略迟疑了一下,才道:&ldo;又喜欢又讨厌……&rdo;
妲玖勾了勾唇角,回道:&ldo;和我一样。&rdo;
凤隽将金碗压到妲玖的嘴唇,催道:&ldo;快喝,你现在不喝,晚会儿我还要花更多的精血救你。&rdo;
和着桐花瓣精华液的凤血一下肚,燎原大火又在腹内燃烧起来,妲玖蓦然抓住凤隽的衣衫,一脸痛苦难耐之色,有大滴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落,凤隽犹豫了片刻,终是将妲玖横抱在怀,紧紧拥住她。
被凤隽主动搂抱在怀,妲玖却没有一点旖旎心思,她真的快要疼死了。
漫长的一天一夜过去后,妲玖半圈着凤隽的腰,脑袋枕在他的肩头,额头还有未曾散去的汗珠。
凤隽轻轻一吹,妲玖额头残留的汗珠,便挥发散尽,又静坐良久,约摸妲玖已缓过劲来,凤隽开口:&ldo;继续走吧,这里离葬神领域还有很远。&rdo;
妲玖扭了个身,从凤隽腿上站起来,凤隽随后站起,脚下迈出步子,继续朝葬神领域前进,身在凤隽的空间领域中,妲玖根本动也不用动,凤隽走到哪里,她就会被带到哪里。
一走就是三天。
这三天时间内,凤隽一句话不曾出口,妲玖忍不住怀疑,凤隽是不是在诓骗她。
想是妲玖的目光太过灼灼,凤隽转脸看她,问道:&ldo;怎么了?&rdo;
妲玖表示很奇怪:&ldo;你为何都不和我讲话?&rdo;
凤隽脸上也浮现出很奇怪的表情:&ldo;我没事和你商量,要讲什么话?&rdo;
妲玖一脸匪夷所思道:&ldo;所以,你是有事的时候才会说话,没事的时候就是个哑巴?&rdo;
虽然妲玖的话不中听,但她表述出来的意思,确实是凤隽性格的真实写照。
所以,凤隽勉强点了点头,承认道:&ldo;我是不太喜欢说话。&rdo;顿了一顿,又补充道,&ldo;我喜欢安安静静,讨厌吵吵闹闹。&rdo;既然确定萦绕在心头的痕迹,是喜欢的情绪,凤隽并不介意多和妲玖说两句话。
妲玖抖了抖脸皮:&ldo;所以,你是讨厌我的情绪,比较多一些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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