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九嘴角一抖。
徐亦然继续道:&ldo;戏折子里都是这么演的……真是因了冥冥之中的缘分。&rdo;
席香已经晒完干菜,胡乱拨了拨裙子上的泥,把手中竹篓随地扔了,大步正要走进来。
伯九:&ldo;……&rdo;他这傻妹妹,他钓妹夫呢,能不能别这么粗鲁。
徐亦然依旧一副陶醉的模样:&ldo;真是性情中人。啊,因了这冥冥之中的缘分……&rdo;
伯九沉默以对。她这妹妹大概是运气来了,不然怎么碰上这等傻子。
&ldo;九哥!&rdo;席香走过来。
&ldo;我才走一会儿,你在这干嘛?&rdo;说完,与徐亦然目光一对。
徐亦然面红耳赤。
席香缓缓扭头,看伯九,好像在说&ldo;这是哪里来的傻子&rdo;。
伯九想这是一番姻缘,不能轻易放过了,道:&ldo;这是徐兄,苏州人,我与他交谈几句,此人颇有雄才大略,谈吐不凡啊!&rdo;
席香仔细看了看徐亦然,好像在找伯九说的&ldo;雄才大略&rdo;和&ldo;谈吐不凡&rdo;。然后,好像没找到。她福了福身:&ldo;小女子见过徐君。&rdo;
伯九起身,拉席香坐下:&ldo;你们聊一会儿,我招呼客人去。&rdo;暗自给席香使了个眼色,走开了。
夜晚,伯九读完罗悬的来信,刚放好,就听敲门声。除了席香还能有谁?
开门,席香难得很沉静,道:&ldo;九哥……我有事同你说,你出来下。&rdo;
走在院子里,席香一直沉默。伯九只能说:&ldo;今天那徐亦然你觉得如何?&rdo;
席香突然狠狠打了他一拳,打在胸口。&ldo;你这个呆子!&rdo;
伯九想大概是不成,看不上,拿我撒气。&ldo;那我下次再找……&rdo;
&ldo;你怎么这么笨!我不嫁人,还不是因为……&rdo;
低头,&ldo;因为你么。&rdo;
伯九心中翻了几坛子的油盐酱醋。
&ldo;你就是笨,什么都看不穿,我看你眼里就只有你的厨房!&rdo;
伯九道:&ldo;可是席香,你知道……我不会娶妻的。&rdo;
席香道:&ldo;我知道啊!你有仇家,你不娶妻,我陪着你啊,可你要把我嫁出去,嫁给苏州的,远远地,远远地嫁掉!&rdo;
两人沉默了一会,伯九道:&ldo;席香,你对我的感情,不是那男女之情,我更不能拖累你,否则有愧你兄长在天之灵。那苏州的徐亦然……&rdo;
席香平静了下来。她歪头想了想:&ldo;傻子一个。他是怎么考中举人的?
&ldo;傻人有傻福,他对你是真心。&rdo;
席香低头:&ldo;谁知道真不真心?&rdo;其实徐亦然虽然愣头愣脑,却不迂腐。要不是双亲去世得早,若真有媒人来提亲,她有什么办法推脱?就只有这个呆子,还问她觉得怎么样。
她一仰头:&ldo;九哥!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如果你要我嫁,我嫁就是了。&rdo;
伯九迟疑道:&ldo;我不是逼你。你可有半分喜欢他?&rdo;
席香一笑:&ldo;其实他人挺不错。但总要试试他人品。我要真的嫁到苏州,受了欺负你都不晓得。&rdo;
&ldo;这好办。你先睡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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