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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慕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婉儿的娘呢？醒了么？她可知道什么？”陆禄急切地问道。“老人家估计是受了刺激，一直不愿意说话。我们跟她讲了婉儿的事后，她就一直在哭。我看她那个样子，估计也不太能知道什么。这婉儿一走，她活着就连个依托都没有了…”陶慕皱着眉，一想到好不容易得来的线索又断了，破案更是遥遥无期，这凶手一日没有抓到，就有可能再次犯案。这是他最担心的，万一那个凶手再次行凶，万一婉儿姑娘不是最后一个，他们要怎么做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会找到的。”苏青栩看出了陶慕的异样，微微上前半步，站在了他的身旁。借着宽大的衣袍遮挡，将陶慕的手圈进掌心捏了捏。“没错，我们一定能找到凶手。”陆禄在一旁，紧跟着说道。“其实我有个猜测…”“什么？”“凶手…或者说那天的黑衣人应该还回来。”陆禄说道。“还会回来？为什么？”陶慕不解，“凶手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他，他还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会的…因为他要找的人还在我们手里…”陆禄抬头，看向一旁的灰眸青年。“你就那么确定凶手、那个你们口中的黑衣人会来？”苏青栩有些不确定。“嗯，凶手若是出现了，黑衣人就一定会来。”陆禄转头看向苏青栩，“今晚我留下来守夜。”“你一个人？”苏青栩皱了皱眉。“我跟你一起！”元秋在一旁观望了许久都插不上话。一听陆禄开了口，赶忙凑上前想要参与其中。“你不行。”陆禄拒绝的很干脆。“为什么？”“太危险了，对方武功很高，你留下来不安全。”陆禄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我会武功，我还有暗卫，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元秋还不死心。陆禄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就在其他都以为他在考虑元秋的提议时。突然屋檐上传来响动，几人下意识抬头看去。谁知下一秒再转头，一把银色的刀刃就抵在了元秋的脖颈处。“阿，阿为？”元秋一脸错愕，却不敢转头，那把刀就贴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元秋清醒的意识到，他不是在做梦。“现在，你还觉得自己有能力自保么？”陆禄嗓音低沉地贴在元秋耳旁说道。“我…”元秋突然失了底气。毕竟眼下的情形来看对方说的没错，他根本保护不了自己。陆禄收回刀，轻轻替元秋整了整衣襟。“小秋，我没有让你立刻回京城已经是对你的纵容了。但有些事，你不该参与其中。你要留下来，就老老实实听我的安排，但若你起了什么歪心思，我劝你尽早离开。”元秋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禄。刻薄，疏离，话语中透着决绝。但他又觉得，这才应该是陆禄真正的样子。“咳，好了好了，陆禄就是开个玩笑。”陶慕有些尴尬的打着圆场。“不过他说得没错，王爷您留下来实在是太危险了。这里就放心交给陆禄吧，我让清栩留下来帮忙。王爷放心。”“那他呢？”元秋还是不死心，伸手指了指站在一旁的雁长天。“长天也回去。”陆禄不由分说地开口道。“我…”雁长天皱眉，他心里到底放心不下，毕竟别人不清楚，但他却明白，陌白柯这人有多么危险。“长天，听我的，晚上小楼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我跟清栩两个人留下来，你不用担心我。”陆禄对雁长天说话时，口气立马软了下来。“……好。”雁长天虽然不舍，但也知道陆禄的安排没有错。相识之人“为什么特地把人都支走？”等几人都走后，苏青栩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发现啦？”陆禄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可以啊，不亏是苏师爷，洞察秋毫啊。”“别瞎贫，里面那个，究竟是什么来头？”没有其他人在场，苏青栩也不绷着了，甚至仗着自己高，抬手就在陆禄脑袋上敲了敲。“还有那个黑衣人，我劝你最好是都交代清楚。”“喂！姓苏的，别动手动脚，小爷的脑袋是你随便能拍的么？”陆禄不满道，“我的头只有我家长天可以拍。”“你够了…”苏青栩无奈地叹了口气，随手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一锭银子抛给了陆禄。“买酒钱还你，你给我好好解释。”“得嘞！”陆禄收了银子，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来来来，跟我去那边，我们去那边说。”陆禄一把拉起苏青栩跳上了对面屋子的房顶。“…你就非要每次都这么偷偷摸摸地跟我说话？”“哎，你不懂！这是为了安全起见！”陆禄笑了笑。“安全？这里可是雁门镇的衙门。”苏青栩对他的理由很不屑相信。“但谁知道这里面住着的人，藏了什么心思呢。”陆禄伸手，指了指他们对面，“就好比那间屋子里住着的…”“陌白柯？你怀疑他？”苏青栩皱了皱眉，“但他那个样子…难不成他是在装疯？”“疯估计是真疯，但不一定是一直在疯…”陆禄摸了摸下巴。“我见他这几次，他的反应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演的，但这世上，真正的疯子才更可怕，你说是不是？”“……”苏青栩没有回答。“疯子不拘束于任何法理，甚至他们都不认为自己所作所为是错的…你能想到这样的疯子会干出来什么事么？”陆禄瞧了要苏青栩，继续说道。“有时候，疯子这个表象才是更好的掩饰，毕竟没有人会去共情一个疯子在想什么…毕竟旁人都不想了解他们，怕会被当成同类…”“你说的倒也在理。”苏青栩点了点头，“另外那个黑衣人呢？是他的同伙？你是不是觉得那个人会回来救陌白柯？”“不，不是同伙。”陆禄否认。“为什么？”“毕竟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老妇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如果两个人一起出现，反而更容易暴露目标。”陆禄解释道，“所以我更倾向的是…黑衣人大概率是去保护婉儿娘的。”“那个黑衣人知道陌白柯会对婉儿的娘下手，所以提前去了想要把人接走，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几人会出现在树林中，而不是在婉儿家里。”“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婉儿他娘也不可能自己大半夜跑进林子瞎晃悠。”苏青栩一脸了然。“没错，但还有一点。”陆禄笑了笑，“我们苏师爷不妨再想想？”“你！”苏青栩无奈，又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甩手让扔给了陆禄，“别卖关子了，赶紧的。”“嘻嘻~多谢师爷。”陆禄开心地将银子放进了自己口袋，“这个留着给小楼买点心。”“其实我说的已经很明显了，黑衣人肯定是认识陌白柯的。”陆禄继续说道，“他提前知道了陌白柯会去杀婉儿的娘，所以在陌白柯之前赶去就是想要把人救走。但是这中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陌白柯和婉儿的娘都晕倒了。”“这点可能是黑衣人干的。所以黑衣人不仅认识陌白柯，还不忍心对陌白柯动手。并且，他想带走陌白柯的原因也不是为了抓住凶手，反而像是不愿让陌白柯被官府的人抓走，所以想在我们去之前把陌白柯带走。”“你这么一分析，还真有几分道理…”苏青栩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你才说黑衣人晚上会来找陌白柯，但…这件事你刚刚为什么不和陶慕他们说清楚？”“我…其实是因为吧…我觉得…我可能，大概，也许…认识那个黑衣人。”陆禄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所以我就想着说先把人给亲手抓住以后，再确认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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